燕沁無話可說。
徒弟我不會生氣但還是希望你能搬出去做一個獨立的大孩子。
是的徒弟如果你不乖乖搬出去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求求你了寶貝趕緊滾蛋可以嗎?
……
燕沁望著小徒弟尚顯稚氣的臉龐,尤其是他用那雙微挑的丹鳳眼瞧著自己,她可恥地想要屈服。
其實十五歲,嗯,也不是很大吧,要不就再等幾年,等崽崽十八歲的時候
‘燕沁!祖宗!你已經(jīng)拖了三年了,三年三年又三年,你想拖到什么時候!’葉月媚氣急敗壞地掛在她手腕上傳音道。
燕沁抿了抿唇,俗話說的好,我們要透過問題看本質(zhì),只有找到本質(zhì)的原因才能解決問題。
于是她溫和地笑道:“崽崽,能告訴師父你到底為什么不想搬出去嗎?”
當(dāng)然是因為他費心費力布置的大陣,另外還有些他不想深究的原因。
陌上川波瀾不驚道:“不想離開師父?!?br/>
燕沁所有勸解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好嘛,翻來覆去就這么一句話,燕沁心道,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師父就在你隔壁。”燕沁努力保持微笑,“你吃飯還是來師父這里吃,做功課想要過來也可以,只是換了個睡覺的地方而已?!?br/>
陌上川:“……”
最后一句才是關(guān)鍵。
在已經(jīng)有現(xiàn)成大陣可用的情況下,他不覺得自己再花上幾年去布置個復(fù)雜的大陣有什么意義。
他決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搬。”他淡淡道,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準(zhǔn)備長篇大論從獨立自強(qiáng)聊到宏圖大業(yè)的燕沁:
“我成功勸動他了?”燕沁疑惑道。
葉月媚從她手腕上跳下來,扭著小胖腰去曬太陽了,“明明是人家自己想通了。”
“唉,崽崽一向懂事。”燕沁感慨道,她猶如一個滄桑的老父親欣慰含淚,“我終于不負(fù)重托將阿川養(yǎng)育成人……”
“并沒有人托付你?!比~月媚總是一針見血。
燕沁再次辣手摧草。
蓋房子也需要時間,期間刀燁和玄獨岸下山游歷去了,燕沁當(dāng)著他們的二師姐卻操著一顆老母親老父親的心,臨走的時候給他們帶上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符咒丹藥仙草解毒丸續(xù)骨丹,外套披風(fēng)鞋子狐貍毯厚毛氈……
畢竟當(dāng)年只背了一個包袱領(lǐng)著群屁孩子就敢闖秘境的遭遇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記得定時傳消息回來,遇到打不過的就趕緊跑,別跟人家應(yīng)扛,大丈夫能屈能伸……”燕沁絮絮叨叨地說著,最后神情一變,“要是你倆敢內(nèi)訌看回來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被燕沁揍過無數(shù)遍的刀燁和玄獨岸乖乖稱是。
那兩張英俊的臉上都赤裸裸地寫著:我們先表面上迎合她,然而實際上根本不會聽。
燕沁笑瞇瞇地磨了磨牙,一人的身上拍了一張符。
那符紙一接觸身體立刻消失,兩人想用靈力探查結(jié)果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安心啦,只是確保你們安全的符紙,沒有副作用?!毖嗲哒A苏Q?,笑得一臉純善。
刀燁和玄獨岸將信將疑地下了山。
“師叔,那符紙真的只是確保安全?”慕云好奇地問她。
“當(dāng)然不是?!毖嗲咝Φ蒙衩?,“到時候他們就知道了?!?br/>
燕沁原本愉悅的心情在看見陌上川準(zhǔn)備搬到山頂刑堂去住的時候頓時灰飛煙滅。
燕沁站在屋子外面看著在里面收拾屋子的陌上川,呵呵地冷笑出聲:“我看他是欠揍了。”
“不是你讓人家搬走的嗎?搬走了又不愿意了?”剛剛閉關(guān)出來的許志不解地看著她,“師妹,你不能這樣溺愛徒弟”
“這臭小子跟我示威呢!”燕沁咬牙切齒道:“我是就平時太慣著他了,今天我非得叫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許志連忙攔住了她,道:“你不是說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都有點叛逆嗎?刀燁和玄獨岸那倆小子那段時間不是也折騰得天翻地覆嗎?我還記得你親自到山上住了一段時間溫聲細(xì)語地教導(dǎo)呢……”
燕沁獰笑出聲,“什么溫聲教導(dǎo),我不過是設(shè)了結(jié)界,一天打一頓罷了,呵,就是欠揍。”
兩個人被師姐以“切磋”為名義折磨得死去活來,奮發(fā)圖強(qiáng)努力修煉一直到修為超過了自家?guī)熃悴烹[隱松了口氣。
許志咽了咽口水,幽幽道:“還是我家慕云省心?!?br/>
燕沁點點頭,贊同道:“女孩子最乖最聽話了?!?br/>
正在陰暗的地窖里擺弄傀儡的少女莫名地打了噴嚏,喃喃道:“誰在罵我?”
燕沁終于是看著陌上川因為“傷心過度心灰意冷”最后“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