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去程府上傳旨,讓程以善入宮覲見。
一路上,程以善還熟練地給劉忠塞了五萬兩銀票。
“劉公公,陛下召我何事?”
劉忠得心應(yīng)手地手下銀票,鼻中卻冷哼一聲。
“雜家又不是陛下獨立的蛔蟲,怎么會知道陛下召大人你何事?”
見劉忠收了銀票卻不辦事,頓時雙眼瞪得老大,氣得胸膛上下欺負。
老狗!
你竟敢如此欺我!
程以善那噴火似的眼神,完全被劉忠無視了。
“哼——”
“一個將死之人,還敢對雜家大吼大叫?”
“等會兒,有你受的!”
一刻鐘之后。
太子和程以善,入宮面圣。
兩人走進御書房,看到紀(jì)天賜的瞬間,皆是神情嚴(yán)重肅穆。
“程以善!”
孝元帝厲喝一聲。
這一聲厲喝,直接把程以善嚇破了膽,撲通一聲,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勾結(jié)白骨殿!”
此話一出。
程以善和太子,紛紛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看戲的紀(jì)天賜,眼神中的怨恨,宛如水缸中的水,都要溢出來了。
五皇子,竟如此狠毒!
污蔑他們勾結(jié)白骨殿!
“陛下,臣冤枉??!”
“臣,絕對沒有勾結(jié)白骨殿!”
砰——
砰——
砰——
程以善在御書房中,瘋狂的磕頭。
用力之大,都在御書房中的地板上,留下一攤血漬。
程以善是親自經(jīng)歷過十五年前,踏破白骨殿一戰(zhàn)的。
他心里很清楚,白骨殿在孝元帝心中,就是禁忌的存在。
決不能和白骨殿有一絲半點的關(guān)聯(lián)。
“你的意思是,五皇子污蔑你?”
孝元帝聲音冰冷,沒好氣的質(zhì)問一聲。
“臣,不敢!”
“哼——賜兒,父皇問伱,程以善是否勾結(jié)了白骨殿?”孝元帝當(dāng)著眾人的面,詢問紀(jì)天賜。
紀(jì)天賜不慌不亂,神色平靜。
“父皇,刺客的頭領(lǐng),就是白骨殿的余孽?!?br/> 紀(jì)天賜的回答,非常的巧妙。
他沒有直接說,程以善勾結(jié)了白骨殿。
因為程以善和白骨殿之間,真的沒有勾連。
孝元帝身邊肯定有精通問心的高人。
如果他直接說,絕對瞞不過精通問心的高人。
問心這種手段。
雖然奇妙,卻也有限制。
最大的限制,就是精通問心之人,與被問之人,要有極大的實力差距。
相差四次破限以上,才能十拿九穩(wěn)。
若是四次破限以內(nèi),就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偏差。
因此,紀(jì)天賜知道直接說,肯定過不了問心這一關(guān)。
這時候,就體現(xiàn)了說話的藝術(shù)了。
刺客首領(lǐng)劉俊,是白骨殿的人,這是真的。
刺客用的滅神弩,來自少府寺的馬進,這也是真的。
馬進是程以善的人,這更加是真的。
孝元帝把這三條線索一串聯(lián),自然而然就腦補出一個真相。
程以善勾結(jié)白骨殿,命令馬進鍛造滅神弩,交給白骨殿的刺客。
砰——
孝元帝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面,發(fā)出劇烈的響聲。
“程以善,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程以善癱軟在地,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脊椎骨似的。
他望著紀(jì)天賜,目光驚駭。
紀(jì)天賜的話,居然過了問心這一關(guān)。
這意味著,刺客真的與白骨殿有關(guān)了。
程以善嘴唇蠕動幾下,最終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是百口莫辯了!
因為,整個吳國,也沒有人有實力,能對他進行問心!
“臣,真的冤枉?。 ?br/> 程以善悲鳴一聲。
但是在場之人,卻無人同情他。
滅神弩,乃國之重器。
管理混亂,流傳到軍隊之外,這本就是一條大罪!
更何況,還落到白骨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