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春的俏臉瞬間由紅轉(zhuǎn)白,衣袖輕顫個不停。
慕念春好整以暇的欣賞著慕元春精彩的臉色,心情十分愉快。
前世的荷花宴,慕元春靠著這首詠荷詩拔得頭籌出盡風頭,入了太子妃的眼。如今,這首詩已經(jīng)被她搶先一步當眾吟誦出來,慕元春除了惱怒憋悶之外,還能怎么樣?
這樣的場合,慕元春是萬萬不敢和她撕破臉鬧騰的。所以,這口又酸又苦又恨的悶氣,慕元春只能咽下再說。
......最了解一個人的,非她的敵人莫屬!
果然,慕元春垂下頭,沒有再吭聲。
慕婉春顯然也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湊到慕念春耳邊低聲問道:“四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慕元春的性子,絕不可能無端挑釁。這首詩......難道真的有什么問題?
慕念春頗有幾分委屈的應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蛟S是我這首詩作的太好了,大姐心里不高興吧!”
慕元春將心里翻騰不休的怒意按捺下去,用力的咬了咬嘴唇,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絕不能上慕念春的當!絕不能當眾憤怒失態(tài)......
可慕念春偏偏要挑戰(zhàn)她的耐性一般,繼續(xù)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就該等一等,至少也該等大姐起身吟完詩句再站起來......”
慕元春在寬大的袖中握緊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一陣陣刺痛。她勉強維持著平靜的表情,心里卻被狂嘯而至的憤怒盈滿。
接下來數(shù)名少女一個個起身吟詩,有的平平無奇,有的十分精彩贏得眾人稱贊。慕元春卻半個字都聽不進去,滿腦子不停的回蕩著剛才的一幕。
直到慕婉春也起身吟詩,慕元春才霍然驚醒。
場中只剩三四個人沒有吟誦詩句了,很快就會輪到她。她精心準備的詩已經(jīng)不能再用了,待會兒要怎么辦?
時間如此倉促,根本就不夠她重新作一首新詩。就算倉促而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詩句來。可即使如此,也總比什么都說不出來的好。
慕元春眸光連連閃動,在最短的時間里冷靜下來,腦子飛快的轉(zhuǎn)了起來。
可恨的是,慕念春一直拉著慕婉春說話,時不時的發(fā)出輕笑聲,還有意無意的用挑釁嘲弄的目光看過來。分明是故意激怒她,擾亂她的思緒。
慕元春憤憤的咽下這口悶氣,干脆的將頭扭到一邊。
......慕念春早料到慕元春不會這么早就放棄,倒也沒覺得失望。如果慕元春這么容易對付,前世她也不會輸?shù)哪敲磻K了。
慕元春最后一個站了起來,吟誦的荷花詩很平淡,不算精彩。自然也未能博得眾人的夸贊。不過,總算是應付了過去。
慕元春暗暗松口氣之余,心里的不甘和怨懟又涌了上來。都是慕念春搗的鬼!不然,這滿場的風光都應該是屬于她的!
“大姐,你一向詩才出眾,今天這首荷花詩可真是大失水準??!”慕念春挑眉一笑,語氣中滿是嘲弄。
慕元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恨意。
現(xiàn)在不是算賬的好時機,等過了今天,她一定要查出這是怎么回事。
慕念春,你等著!
......
所有的詩作都吟誦完了,接下來就該選出詩作最佳的一個人了。
太子妃不動聲色的瞄了眾少女一眼,心中迅速的掠過一連串念頭。若是只看詩句,慕四小姐的荷花詩是最好的,可家世性情都不為她所喜。
永寧侯府的陸大小姐相貌才情家世是一等一的,平遠侯府的蔣三小姐和鎮(zhèn)國公府的俞六小姐也都是上上之選,還有羅家的八小姐,是女子中少有的英姿勃勃??扇羰羌毤氂嬢^起來,似乎又都有些小缺憾。
陸無雙性子矜傲,蔣馨心機稍重,羅綺失了幾分柔和,娘家的侄女俞秋娘偏偏不是嫡出......
思來想去,實在難以決斷。
太子妃很快有了主意,含笑說道:“今日我可算是開了眼界,這么多好詩,實在難分高下。不如這樣吧,擅長音律書畫的都可以一展所長,我們不僅能一飽耳福,也多了些時間仔細斟酌?!?br/> 太子妃的提議,誰敢說不好?再說了,這也是嶄露才情出風頭的大好機會,誰也不愿錯過。
眾人紛紛出言附和。
永寧侯夫人笑著提議道:“有些人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亮相。不如讓人做些簽來,按著簽號的順序一一表演。這樣既不會冷場,也不會爭搶著傷了和氣?!?br/> “這個主意甚好?!碧渝廊稽c頭應了。
很快就有丫鬟捧了簽筒過后。竹制的簽只露出一端,另一端上標注了簽號,供眾人隨意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