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拜謁張方平
史萱苒從來沒有聽蘇轍說過這么多話,完完全全愣住了。
蘇轍見其無動于衷,以為對方不相信自己的話,繼續(xù)說道:“我爹這一生都只愛娘一人,我和兄長一直將爹作為榜樣。我曾聽兄長說過,他對嫂嫂承諾今生只愛她一人,不會納妾。我這人嘴笨,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和當初兄長承諾的一樣,我也能向你保證今生絕不納妾,與你朝夕相伴,不離不棄。”
史萱苒的震驚程度不亞于當年聽到蘇軾向自己保證不納妾的王弗,在這個妻妾成群的時代,不納妾對于她來說簡直天方夜譚。
蘇轍見史萱苒突然潸然淚下,有些驚慌失措,道:“是不是我說錯什么話了?”
史萱苒搖搖頭,道:“不,你沒有說錯話。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說這些……”
蘇轍沒有意會對方的想法,以為自己給她造成了困擾,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這門婚事,我可以讓爹……取消!弊詈髢蓚字猶如一把尖刀插在了蘇轍的心上。
史萱苒搖搖頭,道:“不用取消,就……就這樣……挺好的。”說完低下頭來。
蘇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臉頰通紅的史萱苒,一把抱起對方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才將其放下,開心道:“太好了!”
史萱苒羞澀地看下周圍,笑道:“小心被人看見!
蘇轍笑道:“沒人,他們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闭f著一把抱住史萱苒,道,“我剛才對你說的話句句肺腑,永遠不會變!
她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也許多年以后,她會自嘲今日為何不完全相信蘇轍,因為蘇轍真的做到了終其一生只娶她一人,愛她一人,直至壽終正寢,先她而去。
至和二年。
這天蘇軾和王弗如往常一樣在書齋看書,見蘇洵走了進來,急忙起身。蘇洵走到桌邊,看了眼蘇軾手中的書,問道:“最近沒怎么考你功課,都看了些什么書?”
蘇軾將最近所讀之書逐一回稟,蘇洵滿意地點點頭。這時蘇轍走了進來,對蘇洵道:“爹,您找我?”
蘇洵點點頭,道:“你們兄弟倆今天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啟程去益州!碧K洵幾日前已送信給益州知州張方平,表明自己將攜子前去拜謁,今日收到張方平的回信表示同意。
“為何去益州?”蘇軾覺得有些突然。
“拜謁一下益州知州張大人!碧K洵道。
蘇洵平日與哪位大人相交從來不會帶兩個兒子,今日竟主動提出帶上他們,蘇軾、蘇轍一臉茫然地看著父親。蘇洵繼續(xù)說道:“你倆寒窗苦讀十幾載,也該試試明年的解試了,所以我想帶你們?nèi)グ葜]一下張大人,讓他提點一二。”
蘇軾、蘇轍對視一眼,兩人明白這一天終于要來了,這么多年的寒窗苦讀就是為了這一天。益州距離眉山不遠,所以不用帶很多東西,兩人各自回房開始收拾行囊。王弗為蘇軾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又放了些日常必需品,全程一言不發(fā),情緒甚為低沉。蘇軾察覺到了王弗的異樣,在床邊坐下,拉著她讓其坐在自己的腿上,看著王弗委屈的表情,笑道:“不過是去幾天,舍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