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考慮的怎么樣啊?!鄙讨僦\觀察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多年行商的經(jīng)驗(yàn),一眼就分辨出眼前這個少年不會武功。實(shí)在是武者的身量體態(tài),和普通人已經(jīng)大為不同,即使帶了把劍,也不過是擺設(shè)罷了,接著他不動聲色的又問道。
“那就按商老板你說的價錢來好了?!比畠摄y子,師弋雖然明知道對方有意宰他,卻不想糾結(jié)些許銀錢,實(shí)在是這家商隊(duì),是石城最早上路的一支,下一支最早也要一個月以后了,師弋實(shí)在等不了這么久,如今趙靈舟二人已死,此行拖得越久越容易生變。
現(xiàn)在讓師弋猶豫的原因是,他之前的銀兩,大多都送給了蘇志誠的家人。而用金錠付款又有些招搖。師弋原本以為趙靈舟和麻叔身上多少會有一些,沒想到他們和自己一樣,金子倒是有五六錠,身上的銀錢加一起也湊不出三十兩。
聽到商仲謀的問話,師弋嘆了口氣,無奈將金錠遞了過去,如今商隊(duì)出行在即,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老弟真是爽快,一看就是掙大錢的人,這趟行程就包在老哥我身上了。來,這輛馬車如今就歸老弟你使用?!鄙讨僦\收了錢,不知道是不是看在肥羊的面子上,態(tài)度又變的熱情不少,麻利的安排了一輛馬車過來。
師弋不動神色的撩起車廂帷幔,不由皺著眉看向商仲謀,原來這輛馬車之內(nèi),居然另有旁人。要知道三十兩銀子,足夠包下一艘畫舫,從楚南沿伏波河順流而下,一路游山玩水前往戎劉了,如果不是因?yàn)榧漓牒由衿陂g船運(yùn)停滯,師弋說什么也不會選擇,既顛簸又危險的陸路。
如今,三十兩銀子都付了,居然連一輛馬車都要和他人同坐,真把自己當(dāng)冤大頭不成,想到這里師弋不由有些生氣。
“老弟啊,你有所不知,戎劉匪寇眾多,如今伏波河上更是有水匪為患,這次船家借著祭祀河神全部停船,實(shí)則都是被水匪鬧的,船家希望借此向官府施壓,讓他們出面剿滅沿河匪患。所以啊,這水路已經(jīng)暫時堵死,這陸路成了唯一的選擇,如今商隊(duì)位置難求,實(shí)在不是我有意為難老弟你啊?!鄙讨僦\看到師弋神色,馬上會意解釋道。
師弋聞言,覺得商仲謀言辭懇切不似作偽,也就沒有計(jì)較過多,隨便說了兩句,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馬車車廂之內(nèi)。
“老大,何必跟這種肥羊多費(fèi)唇舌,帶到關(guān)外做了他一了百了,這小子可真有錢,金錠啊,宰他一個夠兄弟逍遙好久了?!彪x開后,商仲謀身邊的小弟貪婪的說道。
“逍遙個屁,你是不是瞎,那小子遞過來金錠上的編號,是老子年前剛打上,又親手送給鷹羽盟執(zhí)法堂偃首座的。你們都他娘的給我把爪子管好,誰敢給我添亂,老子絕饒不了他。”對于小弟的這種說辭,商仲謀并不意外,他們本來就是那種碰到土匪是商人,碰到商人當(dāng)土匪的角色。不過這次商仲謀聽到小弟的話語,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對方的后腦勺上,罵罵咧咧的對其余小弟警告道。小心為上,如果惹上鷹羽盟他就不用在冥厄地界混了。
此時,師弋還不知道,一場不大的危機(jī),因?yàn)樗麖馁壬块g拿到的一錠金子,而消弭于無形。不過,依照師弋如今的實(shí)力,應(yīng)該是商仲謀他們撿了一條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