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zhàn)士,沒有士兵,沒有武器,只有女人,小孩,老師,醫(yī)生,還有,放煙花的禮炮車…
簡直,就像是笑話一樣……
格里茲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輕的笑了一下。
“指揮官,旗子已經(jīng)做好了。”a2站在了他的身后。
“這么快?”格里茲有點不可思議的回頭。
鐮正在把一面大旗用力地插在石頭縫里,只是沒有風(fēng),格里茲原本想好的,寫在旗子上的內(nèi)容全都做給了瞎子看,什么也看不到…
“我的祖?zhèn)骼现嗅t(yī),包治百病就這樣沒了?”
鐮歪了歪腦袋,伸手揭起旗子,給他看。
“還不如沒有,直接當(dāng)個白旗,字寫的真丑,誰寫的?”
鐮怒了努嘴,皺了皺小鼻子,沖著格里茲齜了齜牙。
“那格里茲自己過來寫!”
“笑話!我寫更丑!??!”格里茲立馬毫無節(jié)操的拒絕了。
“格里茲一點臉面都不要,略略略!”
“嘖!我說你這小丫頭膽子咋這么肥了!上一個在我面前伸舌頭略略略的!已經(jīng)被我揪掉舌頭了!”格里茲作勢就要伸手,但鐮靈活的跳開,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回頭好好練練你這把爛字!”格里茲看著她調(diào)皮的跑開,在背后大聲的喊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币贿B串的留言,遮住了他的指揮官顯示模塊。
“熊丫頭!”格里茲笑著罵了一句,然后回頭看向a2。
“a2,你有什么愛好嗎?”
“愛好?”a2抬起頭,看著他。
“對啊,養(yǎng)養(yǎng)花,種種草,逗逗貓狗…不過話說還有貓狗么,我沒見過這種東西,你見過嗎?”格里茲問她。
“沒有?!盿2搖了搖頭。
“你當(dāng)然看不見,你只看見了前面永遠(yuǎn)殺不干凈的敵人,你從來沒有看見腳下盛開的花。”格里茲走到她的面前,從她的腳下掐下一朵盛開的鮮花,然后別在她的耳朵上。
“真土!土爆了哈哈哈哈,嗯,留影保存,回頭等搞到了打印機(jī)之類的東西,把你們的丑態(tài)都打印出來,然后弄一個墻板貼上去?!?br/> a2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花,看向他。
“指揮官,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
“說!有事就要說,別憋在心里,對你對大家都不好。”
“指揮官,真的不在意智械對人類造成的傷害嗎?對那個zst也好,對那個先知也好,指揮官…”
“真的不會恨傷害自己的人嗎?”a2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這份明亮,格里茲從未見到過…
棘手的問題啊…
格里茲嘆了一口氣,從上衣口袋里掏出煙,抽出一根后,叼到了嘴里。
“我在意,老實說,那股滔天的恨意已經(jīng)快要把我淹沒了,無數(shù)的人,無數(shù)的自己,每一個每一個,都目睹了自己的親人死在了智械手里,甚至目睹了自己死在智械手里,每一份恨都真實的足以讓任何敢和我做全身心鏈接的人,陷入瘋狂?!?br/> a2靜靜地聽著。
格里茲看到她無動于衷的樣子,有些心煩的把煙點著。
“但這和你們什么關(guān)系?”
“我們是人形,是人類…”
“你們不是人類的所有物!”
“從你明白悲傷那一刻開始,你以及你的同伴,或者說所有具備自我意識的人型也好,智械也好,已經(jīng)不是了。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這是我們的戰(zhàn)爭,你們已經(jīng)沒必要再以為了我們的名義,延續(xù)下去了?!?br/> “那…那我們是為了什么存在,我們的…我們的犧牲又是為了什么而犧牲?”
格里茲沒辦法回答…
說什么為了自己而去存在?為了自己而去活?
如果戰(zhàn)爭沒開始前,這種話可以說,但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她個人的恨已經(jīng)被卷進(jìn)了這場原本不該她參與的仇恨中,這種站在旁觀者角度上,勸別人放棄仇恨的話,格里茲怎么也說不出口。
“告訴我,指揮官?!盿2收復(fù)了略微起伏的心,目光逐漸的冰冷了下來。
格里茲被扎的有點全身不自在。
“那個…”他張了張嘴。
“格里茲,有個孩子…ummm…你在忙嗎?”先知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謝天謝地!幫大忙了!先知我太特么愛你了?。?!
格里茲幾乎條件反射一般的轉(zhuǎn)身,看向先知。
“孩子們怎么了?出什么問題了?走走走!快帶我去看看?。?!”
“額不是,那個,你要是很忙的話,其實孩子也沒什么……”
“啪嚓”一聲,格里茲雙手用力地抓住了先知的雙肩。
先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肩一沉,不,是整個身體,都往黃沙下埋了一丟丟…
“孩子們是不是問題比較嚴(yán)重?”格里茲“和善”的笑著。
“額…那個…”先知瞄了一眼格里茲背后的a2。
a2垂著頭,長長的銀發(fā)垂了下來,看不清表情。
“那個那個…確實挺…嚴(yán)重的?”
“為什么要用疑問句啊混蛋!不就是很嚴(yán)重嗎!!走走走,快帶我去看看?。。 币皇至嘧∠戎臋C(jī)械肩胛骨,格里茲幾乎是拖著一般,把他拖離案發(fā)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