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yuǎn)進(jìn)去看了一眼,這屋子里比外面稍微好一點(diǎn),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潮濕沉悶,木榻上一張棉被又黑又臟,他伸手捏了捏,這棉被又濕又冷,根本就不暖和,夜晚在這樣的地方睡覺,不感冒,已經(jīng)算是運(yùn)氣了。
很難想象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會一個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活下去。
“敢問,諸位好漢是從哪里來的啊。”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老人家的聲音。
鐵山還有其他的護(hù)衛(wèi)閉嘴不言,不敢隨隨便便泄露行跡,這是之前李修遠(yuǎn)吩咐的,怕這些護(hù)衛(wèi)嘴風(fēng)不牢,說漏了嘴,壞了這次贖人的事。
“這位老人家,我們是郭北縣來的,路過此地,聽聞貴村鬧妖,所以特意前來看看。”
李修遠(yuǎn)當(dāng)即走出了屋子,卻看見村子里不少的男女老少都匯聚了過來,為首的是一位上了年紀(jì),手持拐杖的老者。
“原來是縣里的公子,老頭有禮的,我是大湖村的村長,羅山,村里人都叫我羅老頭?!边@個叫羅山的老村長有些受寵若驚,急急忙忙拱手施禮。
“老村長客氣了,是我們打攪了貴村的寧靜,還請老村長勿要見怪?!崩钚捱h(yuǎn)客氣道。
羅老頭說道:“不見怪,不見怪,這大湖村這些年已經(jīng)很少有外人來了,公子可是今年的頭一位客人,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見怪呢。”說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似乎自己村子沒有人拜訪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不過李修遠(yuǎn)也理解這種心情,古代村子里都是這樣的,若是外來人走動得勤,肯定會讓村里人臉上有光,若是村里久無人拜訪,那難免會被一些人議論,覺得這個村子人不好。
這對村子而言自然是很丟臉的一件事情。
“對了,之前我聽這位小兄弟說,這大湖村鬧妖,不知道是真是假?”李修遠(yuǎn)好奇的問道。
羅老頭嘆了口氣:“可不是么?公子瞧見那個大湖沒有,就在幾年前,這湖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只水妖,村子里人去湖里捕魚,還有在湖邊洗衣洗菜的人不知道被水妖吃掉多少,沒有十幾,也有二十幾位了,我都記不清了,每個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br/> “這事情可以詳細(xì)的和我說一說么?”李修遠(yuǎn)問道。
“當(dāng)然,當(dāng)然,如果這位公子感興趣的話,到是不妨以后多去外面?zhèn)鱾?,或許運(yùn)氣好就能被哪個高人聽見,來大湖村把這妖怪給收了?!碧崞鸷锏难?,這老村長就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
其他的村民也是一臉的哀愁和無奈。
別人都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可是大湖村的妖怪之事還必須家丑外揚(yáng),讓其他人都知道這里有妖怪。
既是起到防范和警醒的作用,也是希望有仗義之人聽到這里有妖怪之后可以來這里除妖。
對大湖村的人而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很快,傍晚時分。
大湖村的村中間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
李修遠(yuǎn)還有鐵山等護(hù)衛(wèi),以及大湖村的老村子,還有大湖村的村民,圍坐在旁邊。
羅老頭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露出悲傷之色,為李修遠(yuǎn)講述著這大湖村的水妖的事情。
聽老村子說,這湖里是沒有妖怪的,相反還魚蝦肥美,水產(chǎn)豐富,這讓大湖村的村民每年都能打撈到豐厚的魚貨,日子過的還比較,可是自從五年前的一天。
“那一天可不得了,烏云黑壓壓的一片,電閃雷鳴,風(fēng)吹得極大,屋頂都給掀開了,可是就是不見雨落下來,這樣古怪的天氣老頭我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哪有干打雷,不下雨的?!?br/> 羅老頭捧著一個茶杯,吐沫星子亂飛,顯得有些激動:“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足足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一切才都平靜了下來?!?br/> “可就是在那一天之后,村子的那個大湖就出妖怪了。”
“記得最先出事的是張根,他在湖上捕魚,聽附近漁船上的人說,湖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浪花把船給打翻了,轉(zhuǎn)眼之間張根就沒了影.....起先我還以為只是意外,可哪知道到了后面死的人越來越多了,直到小桿子的母親甘氏在湖邊洗衣服,被一條巨大的黑魚拖進(jìn)了湖里,那個時候我才意識湖里出妖怪了。”
說到這里,羅老頭又是恨恨的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