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明城的大街上燈火闌珊,城北偏僻地段的那間舊屋內(nèi)也是火光明亮一片歡騰。此刻,牛家兄弟已經(jīng)帶著買來的燒雞燒鴨燒酒等好酒好菜返回來。眾人紛紛席地而坐,擺好酒碗,徒手撕肉,大口大口地吃喝起來。
喝了一小會,卻見那侯二一邊啃著手里的雞腿,一邊端著酒碗叫道:“我說牛家哥倆,這燒雞酥軟香松,確是不錯,但這酒是不是陳家酒鋪那上等的女兒紅啊,你們莫不是以次充好,貪了酒錢了吧?!?br/> “去去去,我們哥倆有這么貪財嗎?我看你是餓死鬼撲食咬了舌頭,嘗不出味了吧?”那牛壯心里一驚,卻面不改色地罵道。
“啪!”一聲酒碗落地的聲音,卻是那牛強手中的酒碗掉落在地上,一副呆樣。
牛壯見了趕緊叫道:“喂喂,我說老哥,你今咋酒量這么不堪,這才喝了幾碗酒,就醉了?”說完,他著急地使了一個眼色給牛強。
牛強會意,趕緊打了個酒嗝,裝醉道:“呵呵……今個太高興……俺怎么這么沒用……這就醉了……醉了……”
“哈哈……”眾人皆是一笑。其中一個老頭開口道,“估計牛老大在喝酒之前就已經(jīng)醉啦!還有侯二啊,你也別太挑剔了,我就覺得這酒挺好。其實現(xiàn)在不管是喝起什么來,那都是入口綿香,回味無窮?。 ?br/> “嘿,老孫頭,如果給你杯馬尿,你能嘗出啥味道來?”有人打趣道。
“哈哈,就是馬尿驢尿,現(xiàn)在也是美味佳釀!”那老孫頭笑道。
“說的在理。來,咱們繼續(xù)喝!”
頓時,笑罵聲,行酒令之聲又響成一片。
那少年雷乘風(fēng)此刻坐在大堂上方的椅子上,一只手拿著一封拆開地書信看著,正是甄天羽的親筆信,另一只手則端著酒碗不時地品上一口。
“原來是這么回事,爹爹臨終托孤,估計是家逢大難,偏偏運氣又這么差遇到了白書生他們,這小伙子也真是夠慘的呀?!崩壮孙L(fēng)看完信,輕笑一聲。
然后,他隨手把手中信一扔,瞇著眼開始打量著屋里興高采烈的眾人。這時,他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開口對侯二問道:“三手猴,白書生人呢?”
“白書生?他剛才說肚……子疼,去了茅房了……”侯二醉醺醺地答道。
“肚子疼?”雷乘風(fēng)皺著眉,仰頭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單手提起一邊的酒壇子,又滿倒一碗。
突然,雷乘風(fēng)手上一抖,酒碗啪地掉在地上摔成兩半。卻見他一手指著牛家兄弟大叫一聲:“不好!這酒……”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見他的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了椅子上。
“頭兒!”侯二連忙起身,“好暈,這酒有問題……”他還沒走幾步,也同樣是一頭栽在地上。
“牛強,牛壯……你們竟敢下藥!”看見雷乘風(fēng)和侯二先后倒地,眾人紛紛把酒碗砸在地上,有的立馬吐出口中之酒朝著牛家兄弟沖過來,有的則用手指摳向嗓子想吐出胃中之酒,但是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
那沖向牛家兄弟的幾人,還沒到跟前就一頭栽在地上,剩下的人也都先后倒地不醒,只剩下一臉慌張的牛強和冷笑不止的牛壯。
“哈哈,一切搞定!”見屋內(nèi)之人都已經(jīng)中了迷藥倒地不起,牛壯大笑道,“我的好哥哥,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動手??!”
“啊,好,好!”牛強趕緊向雷乘風(fēng)旁邊的包裹跑去。
牛壯見了,大叫:“你在干什么?還不快動手宰了他們!”
牛強聽到牛壯的話,差點栽了一個跟頭?!袄系?,你說什么?要……要殺人?那怎么行?。 迸姵粤艘惑@。
“你還不明白嗎?你想我們拿走了這些東西,他們醒來還不是到處尋我們,到時死的可就是我們了!”牛壯見自己的老哥這么傻乎乎地,真是又急又氣。
“?。∵@……”牛強傻了眼,他本沒有想那么多,但是現(xiàn)在一聽牛壯的話十分在理。他猶豫了一下,但見此刻牛壯已經(jīng)手握匕首,捅進了一人的心窩。牛強把心一橫,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一不做二不休,殺!
兩個壯漢,兩把匕首,如斬羊宰牛般,殺得破屋內(nèi)血流成河。
見收拾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牛強走近敞開的包裹和躺在一邊的雷乘風(fēng)。平時他見到這雷乘風(fēng),都是畏手畏腳,如今見少年伏在地上就如同睡著一樣任他宰割,頓時心里竟也生出一股快感出來。
“嘿,小子,這就送你上路。下次投胎千萬長點眼,別再遇到你牛爺爺!”牛強說道,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還從未說話如此豪氣的話,頓覺自己又威猛了幾分,嘿嘿一笑,手中匕首一下就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