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甄若虛在客棧的房間里坐著,靜靜地等著冷山。冷山已經(jīng)去了一個下午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他等得有些著急,又望了望床上,阿黃依然在呼呼大睡,不知到底何時才能醒來。
這時,一道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卻是冷山走了進來。但是,冷山此刻無精打采,帶著一臉的歉意:“虛兄,抱歉,我沒有找到包裹。聽那現(xiàn)場勘查的衙役說,除了一些舊衣服、一把弩和那塊令牌外,就沒有其他較為顯眼的東西了,又讓你失望了?!?br/> 書信沒有找到,甄若虛多少感覺有點失落。不過對冷山的關(guān)心,他報之一笑:“道什么歉呢。包裹反正已經(jīng)丟過一次,就當(dāng)它一直就沒有出現(xiàn)過吧。我還要謝謝你為我來回奔波呢?!?br/> “沒事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把你的這塊令牌討了回來,聊勝于無吧?!崩渖捷p笑道,而后遞給甄若虛一塊神冥令牌。待甄若虛接過,冷山又接著說道,“明天就是明門收徒大會正式舉辦的日子,我還擔(dān)心找不到包裹讓你大受打擊,一蹶不振了呢。現(xiàn)在看來,擔(dān)心是多余啦!”
甄若虛看了看手中失而復(fù)得的令牌,把它放入懷里,抬頭對冷山笑道:“我真的有那么脆弱嗎?好啦,我們先去吃飯吧,我請客!當(dāng)然這賬還得你先付著啦!”
“行,反正你現(xiàn)在是債多不壓身,對吧?”冷山故作無力的模樣。
兩人哈哈一笑,轉(zhuǎn)身就要出門。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床上竄向甄若虛,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兩人扭頭一看,頓時大喜。
“吱吱!”阿黃翻著白眼,似乎在說,出門去吃好東西,也不喊我,沒義氣!
“哈哈,阿黃,你醒了!”冷山大呼小叫著,把阿黃摟過去抱在懷里,顯得異常開心。
“吱吱!”似乎不滿冷山把自己當(dāng)做寵物一般地摟著,阿黃的小身子扭來扭去,但扭了幾下后似乎感覺被冷山抱著也挺舒服的,便也不再掙扎,隨他抱著了。
兩人下了樓,找了張桌子坐下跟店小二點了晚飯后,便把阿黃放在桌子上是左看右瞧。
兩雙眼睛直把阿黃盯得莫名其妙,它的那兩只小眼珠骨碌碌亂轉(zhuǎn),一會看向甄若虛,一會看向冷山,一會又瞧了瞧自己,卻實在不知道面前兩人到底再和自己玩什么把戲。
“你看出什么變化來沒有?”看了好一會,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冷山迷惑地問甄若虛。
然而甄若虛也是毫無所查,搖了搖頭。
見甄若虛也同自己一樣什么都看不出來,冷山越發(fā)疑惑了:“這就奇了怪了,既然沒變化,那干嘛要沉睡呢?”他又對著阿黃說道:“阿黃,說句話來聽聽。”
“吱吱?!卑ⅫS叫道。
“阿黃,跳到屋梁上去?!?br/> “咚?!卑ⅫS跳了一人多高,重重地落到桌子上,震掉了一桌子的筷子。
“阿黃……”只見冷山像是不信邪似的,指派阿黃一會做做這個動作一會做做那個動作,但是毫無疑問,全都一無所獲。不過阿黃卻是玩得不亦樂乎,開心異常。
“阿黃,吐口火或者水出來?!?br/> “噗?!卑ⅫS口水四濺地噴在冷山臉上。
“小混蛋!”冷山趕緊用桌上的茶水擦了把臉,抓狂道,“誰讓你往我臉上吐了!”
阿黃見冷山面色不善,頓時哧溜一下跳到了甄若虛的身后,探出一顆小腦袋,沖著冷山咧嘴一笑。
“哈哈!”甄若虛捧著肚子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不只是甄若虛,此刻大廳里還有不少人,本來都在好玩地看著甄若虛兩人耍著猴。冷山這突然被阿黃吐了滿臉口水,頓時惹來哄堂大笑。其中更有一個人笑得最是大聲,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來。
冷山?jīng)]好氣地看去,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穿一套簡單粗糙的麻布衣衫,頭發(fā)烏黑,濃眉大眼,一張憨厚的大臉此刻笑得通紅。
笑了好一會,這少年才發(fā)現(xiàn)冷山在狠狠地瞪著他。他趕忙站起身來,對著冷山抱拳道:“對不起,對不起,只是實在是憋不住……”話剛一說話,他的一張臉又憋地通紅起來。
冷山見到,也不理那少年,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看到冷山正在生氣,甄若虛便對那少年回禮道:“呵呵,沒關(guān)系,都是我這猴子太過頑皮了,你快請坐。”
那少年道了聲謝,就又坐下繼續(xù)吃飯了,但時不時仍能聽見他那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哧哧聲。
見阿黃讓冷山在眾人面前出丑,甄若虛也是滿懷歉意。他板著臉對著阿黃說道:“看你干的好事,還不快向冷兄道歉,不然讓你好受!”說完,他沖著阿黃眨巴眨巴眼睛,示意阿黃快點配合。
阿黃見了,立馬從甄若虛身后鉆出來,站在桌子上對著冷山深深作了一揖。
“撲哧?!崩渖酱丝虆s也是沒有憋住,笑出聲來,“你們兩個別演戲了好不好,小動作我早就看到了。算了算了,都是我自找的?!?br/> 這時,店小二端著飯菜走了過來,端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