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太師椅動了!
自己動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嘴里嗚嗚哇哇,像死了一根糖葫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立國,是立國你回來了嗎?”
老太婆瞪大了眼睛,放下菜刀,激動地走到了太師椅那邊。
嘎吱——
嘎吱——
嘎吱——
嘎吱——
回答她的,是太師椅更劇烈的搖晃。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墻上古老的掛鐘,敲響了中午十二點整。
“老頭子,你終于回來了……”
老太婆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撫摸著太師椅,嚎啕大哭。
這個情景,太詭異了。
房內(nèi)沒有窗戶,根本沒有風(fēng)。
可太師椅,卻自動搖晃。
難道,真是王立國的鬼魂來了?
我咽了口唾沫,來不及思考,畢竟這老太婆的危險性,絲毫不亞于鬼魂。
趁著她悲傷的時候,我輕手輕腳地從她后面走過,然后瘋了一般,逃了出去。
我根本不敢回頭,生怕這瘋婆子手持菜刀在后面追我,一口氣,跑出了筒子類,累的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外面幾個老頭還在打太極拳,看到我的模樣,都紛紛過來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憤怒地說道:你們?yōu)槭裁床桓嬖V我,王立國的老伴已經(jīng)瘋了?
幾個老頭露出慚愧之色,其中一個人說:“我以為你是醫(yī)院的,所以存心讓你吃吃苦頭?!?br/>
我不解,說為什么醫(yī)院的人過來,就要吃苦頭,你們很恨醫(yī)院的?
“那可不是,老王變成這樣,就是那該死的醫(yī)院害的!明知道有臟東西,還讓他去守夜,這不存心害人性命么?”
“是啊,那地方我當(dāng)時一個同行的朋友去看了,說是大兇之地,哪怕是陽氣再旺的人,去了都得出事,更何況當(dāng)時患了病的老何?!?br/>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皆是義憤填膺。
我大概也聽明白了,他們以為我是醫(yī)院的,所以明知道王立國的老婆瘋了,也不告訴我,就是為了故意整整我。
我問他們,你們是怎么知道那地方有臟東西的?
“這還用問嗎,那個鬼地方,經(jīng)常出現(xiàn)怪事,老王以前挺開朗的一個人,回來之后就疑神疑鬼,瘋瘋癲癲……對了,在他前后,還有幾個守夜人,不都死得死,瘋的瘋,誰那地方?jīng)]問題,誰信?”一個老頭哼道。
聽到這話,我心里更慌了。
敢情,進了d棟的人最后都逃不過悲慘的命運?
就連老王這種已經(jīng)離開d棟許久的人,都出了事。
而且聽那老太婆的描述,老何的死顯然并不簡單,極有可能是黑衣男嬰做的。
曾經(jīng)我以為,只要不去404病房,就能安然無恙,就不會碰到黑衣男嬰——可從昨天的監(jiān)控來看,404病房顯然是困不住黑衣男嬰的,它完全能夠像菜園門一樣自由出入。
我掏出一根煙點著,放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眉頭緊鎖。
事情,顯然已經(jīng)到了一個非??膳碌牡夭?,或許從我踏入d棟的那一刻開始,黑暗中某個未知的手,就已經(jīng)在我身上刻下了烙印。
一個無論走到哪,都逃不掉的烙印……
*
從土地局文明小區(qū)離開后,我攔了一輛的士,開始前往第二個守夜人蔡坤家里。
心里莫名的有些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