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無盡的星光照耀大地。
無盡的大地被披了一層銀色。
新野城外一里,軍營亦是一片靜謐。
只是,靠近中央軍帳的一處帳篷內(nèi),六歲的鄧艾,躺在床上,一雙眼睛卻是瞪的老大。
“少將軍怎么知道我有天賦?”
“還有今天白天,倘若我不同意投靠,少將軍會怎么樣?”
“會殺了我和母親?還是會強綁?”
“只是,問題又回來了,那少將軍為什么這么對待我呢?”
鄧艾腦海中不斷的閃過劉封當時眼中閃過的一抹詭異,在內(nèi)心不斷的問自己。
不錯,白天,鄧艾撲捉到劉封那詭異的目光之后,立即做出的決定。
只是,鄧艾內(nèi)心卻是深深的疑惑了。
因為父親早死,家中只有母親,鄧艾早熟,再加上那智慧,心智卻是遠遠的超過了同齡人。
但,今天,劉封所做的一切,卻是讓鄧艾深深不解。
迷迷糊糊,半夜過去,耳邊傳來母親輕微的鼾聲,小鄧艾上下眼皮瘋狂打架,最終還是緩緩閉上。
嗡嗡嗡!
烈日下,大風呼嘯,一望無際的黑色、猶如潮水般的大軍,靜默不語。
“這、這、這是哪里?”
睜開眼睛的鄧艾,驀然發(fā)現(xiàn)站在一輛戰(zhàn)車之上。
而周圍無盡黑色、身披黑甲、散發(fā)著慘烈、森寒氣息的大軍,大量的弓弩手、長槍兵、以及一輛輛戰(zhàn)車,原地待命,人人無言。
鄧艾驚呼,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只是,并沒有人回答鄧艾,小鄧艾驚慌一陣,這才看到自己這輛戰(zhàn)車上,并不只是自己,還有一個身披黑色鎧甲、腰配青銅劍,傲然屹立,看向遠方,仿佛等待著什么的青年將軍。
驀然,那黑甲將軍,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仿佛小不點般的鄧艾,一張冷俊、漠然的臉上無絲毫表情,淡淡道:
“吾乃白起,劉封是天選之子,本將喚你來吾身邊,能不能學到什么,就看你自己了!”
轟!
白起那淡淡的聲音落下,小鄧艾渾身猛震,一雙小小的眼睛瞪的老大。
誰?
白起?
武安君白起?
小鄧艾,盡管才六歲,但,因為父親鄧脈為鄧家村戰(zhàn)死,有恩于鄧家村,再加上鄧母為大家閨秀出身,明白讀書的重要性,知道了鄧艾聰慧,所以鄧艾每天借鄧家村的書籍研讀。
盡管年紀小,但,鄧艾卻是知道的非常多。
難道真的是戰(zhàn)國的殺神白起?
“報~”
驀然,同樣一騎身穿黑色戰(zhàn)甲的將軍,跨馬而來,來到白起面前,大聲道:
“報將軍,韓魏聯(lián)軍被我軍迷惑,現(xiàn)在,我大秦主力軍繞至韓魏聯(lián)軍后方,并且,多次擊破聯(lián)軍分隊及后方留守之軍,如今,韓魏聯(lián)軍主力士氣衰落,嚴重缺少糧食、后勤,被包圍于伊闕,敵軍有大量潰卒,根本無和我軍一戰(zhàn)之力,是否發(fā)起總攻?”
那黑甲將軍,對著白起狂熱的大聲道。
“韓魏聯(lián)軍主力,還有多少兵力?”
面對黑甲將軍的狂熱,白起卻是冷冷道。
“報將軍,我大秦細作傳來消息,伊闕應(yīng)該還有二十四萬韓魏聯(lián)軍!”
“二十四萬韓魏聯(lián)軍士卒!我軍糧草不多,決戰(zhàn),大軍從左翼,全線攻擊,另外從右翼二十里外,埋伏大軍,待敵軍大敗,潰不成軍,一舉殺出,圍殺!”
白起面色冷厲,森寒道。
“這、將軍,是否留戰(zhàn)俘?”
那黑甲將軍遲疑道。
“我軍糧草不多,我軍士卒也不多,一但反戈,后果不堪設(shè)想,全部坑殺!”
森寒、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無盡深淵,不僅僅黑甲將軍渾身一股寒氣籠罩,一旁呆呆的聽著的鄧艾亦是驚呆了,震驚道:
“韓魏聯(lián)軍!被包圍于伊闕!二十四萬大軍!白起要坑殺!這、這、這是伊闕之戰(zhàn)?!”
“真的是白起,白起要坑殺二十四萬!”
鄧艾渾身寒氣大冒。
“不要,不要,不能殺啊……”
小鄧艾驚呼,渾然不結(jié)巴了。
只是,白起只是冷冷看他一眼,隨即頭朝著一邊看去。
那黑甲將軍亦是領(lǐng)命而去。
“為將者,當無一絲婦人之仁,倘若不殺敵軍,敵軍也不會感激大秦,我軍糧草嚴重不足、直接被拖垮,養(yǎng)了他人,對方甚至反戈一擊,我軍有全軍覆沒之危,放了對方,不說會死多少,后面對方君主振臂高呼,這些士卒,立即回歸軍隊,再成我軍大患………”
白起冷漠、冰冷的說教聲緩緩響起……
……
翌日。
劉封起的并不早,眼中亦是一抹深深的血紅色。
“瘋子,這白起真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