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如其來的人,把李驚云嚇了一大跳,腦海中不自禁道:“這山上還有人哩”,憨憨一笑道:“我們?nèi)ド较拢@位……”。
旁邊千悅一推他道:“你們先走”。
李驚云一愣,再看眼前那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從背上解下一把劍,輕聲道:“走?往哪里走?”。
李驚云正愣神間,突然感覺全身每一個(gè)毛孔都仿佛在出氣,頓時(shí)渾身一涼,眼前劍光刺眼,耳邊猛然間響起劇烈的琵琶聲,渾身都是一顫。
急急背著那人往后退了數(shù)丈,身后千悅立馬擋在二人身前,音波與劍光相交處,爆發(fā)出一陣陣漣漪,吹起地上黃煙,黃土飛揚(yáng)。
李驚云放下背上那人,大吼一聲,拿著木棍沖了上去。
那拿劍男子和千悅皆是吃了一驚,一人看見一道身影從自己身邊掠了過去,另一人看見一男子手拿一根木棍朝自己沖了過來,手下劍招琵琶皆是一停。
便在喘息之時(shí),那少年已經(jīng)到了兩人中間,高高躍起,揮起棍子,朝執(zhí)劍男子當(dāng)頭砸下。
那男子下意識(shí)抬劍去擋,劍棍相交,虎口處傳來一股怪力,仿佛自己拿劍砍到了一塊青石上面,不僅胳膊一麻,甚至腦中亦有嗡嗡聲。
暗道一聲:這小子不好對(duì)付。
往后輕輕退開,還沒站穩(wěn),眼前少年舉棍又來,還是之前那一招,高高躍起,揮棍打下。
男子這回長(zhǎng)了個(gè)記性,跳至一旁,依舊是還沒站穩(wěn),頭上木棍又來。
千悅與地上男子對(duì)望一眼,心情復(fù)雜,滿山遍野只見一個(gè)拿著棍子的在追,另一個(gè)拿著劍的在跑。
拿劍男子跑的氣喘吁吁,一時(shí)沒有辦法,眼前山坡陡峭,一時(shí)之間難以躲避,回頭硬生生將頭上木棍擋住,左手間捏起三枚銀針,朝李驚云眼睛扎去。
李驚云瞳孔微張,身子仰,腳下不動(dòng),眼睛看著那三枚銀針飛過,上下看了看銀針路徑,起身長(zhǎng)出一口氣。
那男子手還未放下,暗自道:“這少年招式怪異,力大無窮,怕是短時(shí)間難逃糾纏”。往旁邊一滾,朗聲道:“今日放你們姐弟一條生路,記著勞資的好”。
手間拿起三枚泥丸摔在地上,
李驚云匆匆往后一跳,兩人之間一陣爆炸,煙霧充斥著山麓。
等那煙霧散了,眼前男子已不知所蹤。
李驚云伸手擦擦頭上的汗,跑回千悅姐弟二人身邊道:“那人跑了”。
千悅一時(shí)不知道說什么。
又聽李驚云道:“大哥受傷好像很重啊,我們?nèi)ド较抡乙粋€(gè)郎中給他看看吧”。
伸手又將那男子背在身上道:“哥哥姐姐叫什么名字啊,那個(gè)男人為什么要來堵你們的路呢?”。
千悅低聲道:“他是我弟弟秦,我叫千悅”。
“秦?那以后我就叫你秦大哥了”,李驚云邊走邊說:“千悅姐姐,方才那人是誰,為什么要在此處堵我們呢?”
千悅見弟弟微微搖頭,沉思片刻道:“那人是新月教的教徒,是為了來殺我姐弟二人”。
李驚云聞言眉頭微皺道:“新月教的人啊,那不奇怪了,我干娘也是新月教的,也是被他們殺了”。
千悅道:“新月教教規(guī)森嚴(yán),不論誰違反了教條,那必定活不長(zhǎng)久,下一次來的人怕是要比他厲害”。
李驚云道:“你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嗎?”。
千悅道:“新月教人數(shù)眾多,無從得知,我們只知道有人會(huì)來殺我們”。
李驚云聞言,道:“那麻煩了啊”,思索一陣,沒什么好辦法。
走出山麓,山下一條官道直通青冥山喇叭口。
千悅道:“往前走,穿過喇叭口便是中原地界,感謝公子救命之恩,千悅沒齒難忘”。
李驚云道:“我不走的,秦大哥傷的這么重,我得先給他找個(gè)大夫瞧一瞧才好”。
千悅一愣,回頭看看李驚云身上的秦,一時(shí)間心中沒有注意,沉吟許久道:“南山道在往后十幾里的地方,若是要去尋郎中,只能去那里”。
李驚云把秦往高處背了背道:“那我們快走吧,希望天黑之前能走到,否則秦大哥怕是有危險(xiǎn)啊”。
千悅跟在二人身后,一時(shí)間猜不出眼前這男子身份來歷,從未聽說過青冥山中還有人居住,思來想去,只想到了岳麓書院,可這少年一身打扮,也絕不是從岳麓書院出來的,心事重重。
這般走著,直到晚上也沒看見南山道城池。
此處是青牛溝,兩邊山峰像是在此處中斷,頭頂上山崖只留出一線縫隙,李驚云走到一處大石下面,把秦放在石頭與山壁之間的空隙處,朝千悅道:“千悅姐姐,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找點(diǎn)生火的東西來”。
千悅聽見李驚云走遠(yuǎn)了,地上秦微微一動(dòng),口中發(fā)出有氣無力的聲音:“水,水……”。
從腰間解下水壺,給秦喂了幾口,白日他刺殺李驚云那一刀用盡了最后一絲真陽,此時(shí)只喝了點(diǎn)水,又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