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張長官忙著呢嗎?”
里面?zhèn)鱽砹艘坏朗植粣偟穆曇簟?br/> “我是三營的大隊正,有事請張長官相商?!眲㈠P沉聲說道。
“艸,晦氣?!?br/> “玩不成了。”
不大會兒,門開了,幾個衣帽斜歪,不修邊幅的軍官走了出來,目光隱隱含著對劉錚的不滿。
劉錚沒理會他們,徑直走進(jìn)去,見到了這位大概有三十多歲的軍需官。
此人懶洋洋坐在辦公桌的椅子后面,之前他們打牌的痕跡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
大宋軍中操典內(nèi)明確記載,軍中不許賭博,尤其是在戰(zhàn)時,此乃是重罪。
“張長官?!?br/> 劉錚行了一個軍禮。
“原來是劉隊正,不知劉隊正這時候不給弟兄們查哨,來本官這里做什么?”
雖然語氣說的平淡,感覺沒什么毛病,但言外之意就是很不爽劉錚打擾了他的牌局和興致了。
對于此人的怠慢和態(tài)度劉錚心知肚明。
放在去年一天打殘幾個鎮(zhèn)的時候,除了鎮(zhèn)指揮使的行營大帳最為安全,其下各級都有被敵軍殲滅的危險。但現(xiàn)在兩軍陷入僵持拉鋸狀態(tài),戰(zhàn)場烈度不如從前那樣巨大,似一標(biāo)軍需點這種油水十足的地方就有的是人擠破頭搶。
能成為一個標(biāo)的軍需官,沒有相當(dāng)硬的背景是說不過去的,背后有靠山,說話自然硬氣。
“張長官,我們大隊的官兵已經(jīng)有三月沒領(lǐng)到餉錢了,而且最近的彈藥基數(shù)比以往少了不止三成,兩門炮毀了現(xiàn)在也沒給我們補(bǔ)充...”
“劉隊正!”
不等劉錚說完,軍需官就瞪大了雙眼并大聲打斷了劉錚。
劉錚斷然不再說,只是目光牢牢盯著他。
“這...劉隊正啊,你也知道,咱們大軍這幾十萬人的吃穿用度糧草輜重從后方運到這里,調(diào)度起來可是極為困難的。現(xiàn)在不止是你們那兒需要,其他弟兄所在的部隊不是也需要嗎?大家都求,都要,都學(xué)那會哭的孩子,大軍軍需部要均分算個公平不是?這一公平下來,自然就要少啊。”
可能是劉錚那冷漠的目光有些令人心悸,軍需官的聲音逐漸緩了下來,從桌子后緩緩走出來,來到劉錚面前一臉為難之色。
見劉錚沒動靜,他又說道:“朝廷是有難處的,大軍后勤部也是有難處的,相信以劉隊正的才智不會不體量不是?再說,好像你們第三營的補(bǔ)給本官已經(jīng)如數(shù)發(fā)放了啊,難不成是你們算差了?劉隊正不妨再回去仔細(xì)看看?!?br/> 這就是送客之意了,若不是劉錚是最一線拼命的,恐怕眼前這位連這等客套話都不會和他講就直接趕人。
朝廷有困難,大軍有困難,但我們這些流血弟兄的困難誰又在意過?
古往今來,歷朝歷代莫不如是,就算是其他世界也是一個狗屁樣子,沒人會管小卒的死活,只會空講口號,空畫大餅,不智以利許之,智者以大義惑之。
劉錚內(nèi)心冷笑一聲,對于軍需官的推諉之言當(dāng)做狗屁。
不過這不出意料,他早就知道眼前這廝的為人,知道他是什么樣的貨色。
于是,劉錚一邊把手伸入懷中,一邊對他說道:“張長官,不妨...再看看?!?br/> 他把手掌伸到軍需官的面前,緩緩張開。
本來這軍需官心里還有點發(fā)憷,畢竟眼前的劉錚不是一般大頭兵,而是一位一等一的神槍手,射殺敵軍戰(zhàn)績超過兩百余,兇名在外。
但見劉錚手掌打開后露出的一物后,頓時眼睛都直了,嘴巴微微張開,一臉驚駭動容之色。
“這...這...這是...”
看著劉錚手中之物,軍需官努力咽了一口口水,連語氣都變得不利索起來。
“呵呵,張長官覺得此物如何?”
看著對方吃驚的神態(tài),劉錚微微一笑,說道。
他手上,是一枚有著銅錢大小的珠子,珠呈晶瑩碧綠之色,隱隱泛著盈光,在房間明燈的照射之下仍不掩其光。
這東西正是劉錚之前在試煉任務(wù)所在的世界,那蛇妖地下巢穴中搜刮而來的東西。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好東西啊...”
軍需官緩過神來,一臉驚嘆地貼到劉錚手掌旁仔細(xì)觀測他手中的這枚寶珠,一連用六個好字來表達(dá)他內(nèi)心的情緒。
“呵呵呵,此乃我家傳之物,不世之寶?!?br/> 看到這兒,劉錚心里就笑了,知曉對方上鉤了,一邊把手掌縮回自己面前,一邊介紹說道。
軍需官被這枚寶珠勾引的心神難耐,望著離他面龐越來越遠(yuǎn)的寶珠,有些焦慮。
“說那南山太陵湖四季,不管什么節(jié)氣,那湖中之水都是碧波蕩漾,永恒不變。我家先祖聞此事后大感奇怪,便前往探究。后來潛入湖內(nèi),便從這湖中得出此寶。說來也怪,自從此寶離開湖底之后,不出三日,偌大的太陵湖便枯竭無水,令人驚奇。”
反正他也是穿越過來的,沒人知道他的跟腳,劉錚可勁兒地編造自己掌中這枚寶珠的來歷。
“原來如此??!”
軍需官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驚嘆地拳落掌心擊贊說道。
他現(xiàn)在也不說讓劉錚回去自己考慮了,反而生怕劉錚掉頭就這么走了,全身心多半被劉錚手中散發(fā)著青光的寶珠所吸引。
“不錯,世世代代,我家傳此寶已有六百年之久了啊...”
劉錚一臉滄桑的說道,繼續(xù)忽悠。
“哦?這可真是傳世之寶,歷經(jīng)了光陰見證啊。”
軍需官跟著應(yīng)和,目光依舊盯在寶珠上面。
“可是如今卑職想,此寶或許已不再適合于我家了...”
“這是為何?”
軍需官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連忙問道。
似乎是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見劉錚那笑吟吟看著自己的模樣,他趕忙正了正神色,收斂姿態(tài),但目光依舊很難從劉錚手中寶珠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