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去,藥房內(nèi)外一片狼藉,各種人體器官和碎肉尸塊撒了滿地,此時,大廳里未被炸“死”的喪尸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我匆忙一瞥,竟然還有四五十只,幸好沖在最前面的暴尸都被炸成了肉醬,而大廳和藥房之間已經(jīng)再無屏障。
兩人灰頭土腦的爬到墻角,我腦子里仍是嗡嗡作響,正擔心喪尸闖進來時,一雙露出趾骨,皮肉外翻的血腿竟也走到了面前。
如果在平時,這樣一只行動遲緩的喪尸自然不再話下,但現(xiàn)在兩人都被爆炸的沖擊波震得渾渾噩噩,就算奮力殺了眼前的喪尸,也難保不會驚動大廳里殘余的喪尸。
我咒罵著自己,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局還不如開門放那一男一女進來,不但救了兩條人命,四個人齊心合力不一定還有活命的希望。就因為自己一念之私,現(xiàn)在卻只有孤軍奮戰(zhàn)了。
我抽出小腿上的狼牙匕首,正準備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一抬頭,卻見這喪尸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兩條粘稠的黑血,兩只眼珠也不知道炸飛去了哪里。我暗嘆一聲:“僥幸啊!”
晏小雨這時也從爆炸的沖擊中回過神來,她拉拉我的衣角,兩人順著墻沿爬到藥房后部,借著那些倒得橫七豎八的藥柜遮擋,竟然未被大廳中的喪尸所發(fā)現(xiàn)。但兩人心中都明白,這僅僅也只是躲得了一時,如果不想法撬開后窗那拇指粗細的窗條,我和晏小雨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這時,一只失去兩條腿的喪尸竟從藥柜的縫隙間發(fā)現(xiàn)了我們,兩條手臂拖著半截殘軀便爬了過來。
額頭上的鮮血還在不斷地流下來糊住雙眼,我自己抓緊時間用滾落在地的繃帶纏好傷口,等斷腿喪尸爬到面前,只見它頭蓋骨也被掀翻了半邊,露出了發(fā)黃的腦髓,我把匕首插進去輕輕一攪,喪尸的頭顱立馬砸在了地上,再看時,只見這喪尸肩頭還挎著一只帆布背包。
我腦中靈光一現(xiàn),忙割下帆布肩帶緊緊拴在兩根相鄰的窗欄上,然后用插進肩帶,一圈一圈的轉(zhuǎn)動起來。
隨著肩帶收緊,兩根鐵欄漸漸彎曲,等鐵欄終于能從窗框里抽出來的時候,我也虛弱得心臟狂跳,眼前黑云一陣陣飄過,全靠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不倒。
兩人翻出窗外,大廳里也有十來只喪尸發(fā)現(xiàn)我們走了過來,它們擠在不高的窗前伸出雙手,推搡擁擠間兩只高個喪尸栽出了窗戶。
這時也不用擔心被喪尸蜂擁圍住,只見藥房后面是一長溜寬不及一米的空地,要想逃命還得翻過一人多高的院墻。
我抬起晏小雨的一只腳先將她送上墻頭,然后在她的拉扯下自己也爬了上去,兩人頭暈?zāi)X脹地掉在一片齊腰深的雜草叢中,抬頭一看,心中頓時一片冰涼。兩個足球場大小的院子里,竟然散布著幾百只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