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劇烈的疼痛戛然而止。
她體內(nèi)的真氣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融合順暢,仿佛有一股子外力將她身體里雜亂的各種內(nèi)力聚會成一股。
她的瞳孔在寒玉決的功法小成下,變成一種幽幽的藍(lán)色。從水中起來后,內(nèi)底的力量蒸騰著。她匯聚左掌,在水面滑動著,激起一陣水汽到手里,再推掌出去,那真氣裹挾著水化做一陣陣的冰刃,投入湖中。
整理好衣服,她對七人拜了一拜道:“多謝各位。”
聽力和視覺都變得靈敏起來,她看向遠(yuǎn)處的夏侯燕微彎曲了一下身體,以作謝意。
瞳孔的顏色隨著內(nèi)息的平復(fù)恢復(fù)到正常的顏色,她知道能活下去了。
夏侯燕屏退了眾人,與她立在湖邊懸崖上。眺望著遠(yuǎn)方山野,城池。
寒酥看著遠(yuǎn)方的山河,有什么欲望從察覺不到的地方升騰起了,她道:“我以為我活不起了?沒想到還會有長命百歲的機會。多謝王爺?!?br/> 夏侯燕看著她,知道這幾個時辰她所承受的痛苦。本以為心底不會有任何波瀾,卻在她幾乎是承受不住的時候,心里有一種憐憫。見她撐過去了,又不自覺的感到幾分歡喜。他極為難得的,終于微笑道:“身子好了才能長命百歲?!?br/> 寒酥還是看著遠(yuǎn)方的星辰從東方升起,側(cè)了一下頭,閉上雙目感知著微風(fēng)吹過自己的皮膚的冰涼感,道:“我從前活得太小心翼翼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不想那么累了,應(yīng)該肆意灑脫才對?!?br/> 夏侯燕道:“什么才算肆意灑脫?”
寒酥道:“你會知道的?!彼仡^瞧著他笑了一下繼續(xù)道:“我要查清楚蒙瀾之死的真相,我要知道聶家村百余口是喪命在誰手里。我已經(jīng)說了我要的了?你又要什么呢?”
夏侯燕道:“本王要的,你現(xiàn)在給不了。”
寒酥道:“究竟是什么?你得告訴我才是。”
夏侯燕道:“等你查清了真相后,本王自然會告訴你。不過,你如何能保證,會一直是本王的人?”
寒酥道:“我誰的人都不是,這輩子,我只做自己的主。”
夏侯燕從袖子里取出一枚藥丸道:“這是本王為你備的噬心蠱,自然能保證你與本王的合作?!?br/> 寒酥接過那藥丸,對著月光瞧了瞧道:“噬心蠱,需得半年服用一次解藥。你想用這個來控制我?”
她搖搖頭繼續(xù)道:“真是想不到啊,你說常山公主把我托付給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用噬心蠱來控制她的骨肉?為的還是達成你自己的目的?”
提到簫秋水,果然如預(yù)想的一樣。波瀾不驚的夏侯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寒酥明顯感覺得到,周遭有一種溫和的橙色。而這種感覺,絕對不是自己身上的。那么眼前的這個人,簫秋水之于他,一定有著什么不可解的淵源。
而要查清楚的事情,太多了。要驗證的,也太多。
寒酥當(dāng)著他的面捏碎了那枚藥丸,也捏死了藏在哪個丸子里的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