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靜默沉思,而后道:“沒有。王爺方才說了這么多,我很好奇,當(dāng)年救你的人是誰?”
夏侯燕不再看她,雙目望向廣闊的天空。短暫的沉默后道:“曾救我的人,是我心里的神明?!?br/>
寒酥腦子一熱,不知道怎么的就說了一句:“王爺瞧著,像是毀神的人。誰又能真的成為誰的神呢?”
夏侯燕聽到這話,才收回眼神,瞧著她。
“丫頭,若是好好活著。無論你心里有多少困惑和質(zhì)疑,都必須相信蕭秋水就是你的母親?!?br/>
寒酥雖然有些不悅,可是聽得他這樣說,必定是有道理。再則,他這般篤定自己的質(zhì)疑,必定對當(dāng)年的事情有許多了解。
而那些質(zhì)疑,又催使她的好奇,不得不弄個明白。于是問他道:“王爺上次曾經(jīng)提起,蕭秋水喝過忘川水。那么她想逃避什么?!?br/>
夏侯燕反問道:“你為何想知道這個?本王曾說過,本王不知?!?br/>
寒酥繼續(xù)道:“她為什么要忘記你?我聽你說的故事,像是她能干得出來的。若王爺視她為神明,與之種種到底也能說的通?!?br/>
寒酥冷笑著站起來,踱步到門檻處看著漫天星斗道:“她從來不配?不過我眼下倒是十分好奇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了。”
她回首看著他道:“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夏侯燕越瞧著她,越覺得和記憶里的蕭秋水十分契合。比之那個小郡主的容貌相同,言行舉止更是如出一轍,只是眼前的人,沒有當(dāng)年她的那份狂傲,那份對權(quán)勢的執(zhí)著冷酷。
只余下無盡的陰冷色,仿佛鑲嵌在黑夜里的寒冰。
“陛下要你隨皇后省親,看來是想讓你認(rèn)祖歸宗。我安排了兩個人,保護你的安全。”
寒酥道:“我謝謝您了。認(rèn)祖歸宗么?那該認(rèn)的蒙家的祖才是?!?br/>
夏侯燕冷笑道:“全族覆滅,想認(rèn)只怕也認(rèn)不了。聶家村的事,本王的人已經(jīng)查出一些眉目,想來不必太久就能真相大白。”
寒酥點點頭,雖然心底并不十分相信。打定了自己徹查的主意,還是道:“多謝王爺?!?br/>
夏侯燕道:“心口不一?!?br/>
說完交給她半截玉環(huán):“找到你的人,自會帶著一模一樣的玉。”
等寒酥接過了玉后,他就離去了。
省親的諸多事宜,總歸是一件一件的往下進(jìn)行著。蕭府上下辦事得力,并未要她操心多少。
而老太君對她的喜歡卻是眾人瞧在眼里的,恍惚間,她以為正在以另外一種形式得到曾經(jīng)失去的。
而皇宮本身就如華麗的籠子一樣,這血濃于水的相處和投契,陪伴與愛護,與她而言,本就是一場須臾的幻夢。
正是這般,她反而并未有太多的顧忌和恐懼,與老夫人之間迅速的建立起了一種默契。
而不喜歡她的,自然也有。
瓊元郡主如是。
一路走到郡主的尊位,衣食住行無不過程那位姑姑的樣子。可是,這個家族里的老太君,卻并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種淡漠,持續(xù)了幾年。
這一日,天氣晴朗涼爽,艷陽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