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琦沒想到葉小棠這么直接,饒有興趣的睨著她:“我說我來認(rèn)親,你信嗎?”
這又把球踢還給她了。
葉小棠心說跟京都人說話真累啊,都不能開門見山有一說一的,不過她對景琦找她的目的不是很在意。
重要的事,沒必要兜圈子。
不重要的事,說不說無所謂。
垂眸看著茶盞中已半涼的茶水,道:“你說是,那我就信吧?!?br/> 無所謂的態(tài)度,倒讓景琦意外了。
挑著一雙桃花眼,問道:“你不好奇?”
葉小棠端起那盞半涼的茶倒掉,將茶盞扣著放入茶盤中:“表兄來此是為了調(diào)我胃口,那可能來錯(cuò)地方了。時(shí)辰不早,表兄若無它事,我便回去了?!?br/> 起身要走。
景琦長臂一伸攔住她。
斂去笑容,半是警告半是試探的道:“若是讓你離開姜長澤,你能開出何種條件?”
這就是目的了?
葉小棠紅唇勾出一抹譏誚:“表兄問話,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景家人?”
女子目光灼灼,景琦一陣心虛。
代表自己,無非是心疼妹妹不能嫁給喜歡的人??纱砭凹胰?,那便上升到景國公府與攝政王府了,難保不會讓人以為景國公府想與攝政王府聯(lián)姻,以鞏固勢力。
景琦查過葉小棠的身份,不過一個(gè)鄉(xiāng)野丫頭,如何心思這般敏捷?
他不說話,葉小棠復(fù)又笑了笑:“表兄百忙之中來看我,小棠謝過,就不多耽擱表兄時(shí)間了。”
微微欠身行了個(gè)簡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走后,景琦咂吧咂馬嘴,自言自語的道:“小丫頭還挺難對付。”
也大刀闊斧地離開了。
葉小棠回到府中先去找招財(cái),她近來愈發(fā)喜歡與招財(cái)玩兒。招財(cái)見到她,歡天喜地,上躥下跳。
江七也在,原本坐在假山邊一塊石頭上,見她進(jìn)門起身行禮。
不知為何,整個(gè)人蔫蔫的。
與歡天喜地的招財(cái)形成鮮明對比。
招財(cái)沖過來,正欲往她身上撲,忽然想起前兩日因?yàn)殡U(xiǎn)些撲倒葉小棠,被姜長澤教訓(xùn)了,于是半路剎車,又把爪子收了回來。
壓低身上伏在地上,朝著葉小棠歡快的叫喚。
葉小棠蹲下來,揉揉它腦袋。
目光卻在看著幾步外的江七。
江七情緒很不對。
猶豫片刻,她問道:“你最近可是有心事?”
江七搖頭不語。
葉小棠道:“是為了南錦嗎?”她聽姜長澤說,皇后已經(jīng)找了一些世家弟子的畫像過去給皇上看,賜婚的事,也許很快就會定下來。
聽到南錦,江七眼中有剎那的刺痛。
低了頭,道:“讓王妃掛心了,屬下沒事,王妃沒有其它吩咐,屬于就退下了?!?br/> 行過禮,便往外走。
葉小棠沒攔他。
他不想說,葉小棠不能勉強(qiáng),況且感情的事,最后還是要靠自己。旁人只能干著急,幫不上什么忙。
跟招財(cái)玩了一會兒,她回了天佑軒。
姜長澤竟在家中。
自從回來京都,葉小棠基本沒在白天見過他,十分開心:“你今兒回來這么早?”
姜長澤從案臺堆疊的奏折中抬起頭:“不高興。”
葉小棠湊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伸手去扒拉他眼簾:“你把眼睜大點(diǎn)兒,看我哪兒像不高興了。”
姜長澤手臂攬著著她腰,仰身躲著她作亂的小爪子。
心說沒規(guī)矩的小丫頭。
臉上卻是笑得一臉寵溺,由著她作怪。
葉小棠鬧了他一會兒,停下手來,問道:“南錦的事如何了?”
姜長澤挑挑下巴,示意她看案上擺著的幾幅畫。
葉小棠拿過。
打開來看,是幾位少年的畫像。
“這是?”
“皇后給南錦準(zhǔn)備的成親人選?!苯L澤抽出其中一副,放到最上方,對葉小棠道:“這是皇后最中意的,大理寺少卿慕青,前驍騎將軍慕罡的小兒子?!?br/> 葉小棠看了眼:“這小伙子長得不錯(cuò)啊?!?br/> 姜長澤臉立馬黑了。
把畫像卷吧卷吧,丟到奏折堆里。
葉小棠:“……”
她不就說了句實(shí)話么?
長得是不差。
看著男人越來越黑的臉,葉小棠趕緊掛上一副粉飾太平的笑容,討好道:“他長得不差,充其量是那種尋常人的好看。我夫君就不一樣了,我夫君的模樣,便是三界之中,也鮮少有人比得上?!?br/> 姜長澤欺身而上:“是嗎?”
葉小棠連連點(diǎn)頭:“我發(fā)誓,絕無虛言?!?br/> 姜長澤瞧著滿臉堆笑的小丫頭,又壓低了幾分:“那叫為夫瞧瞧你這話,你這誓言究竟有幾分真心?!?br/> 說著,便去扯她衣帶。
葉小棠:“……”
這下真慌了。
抓住他扯她衣帶的手,故意板起了臉:“大白天的,門都沒關(guān),你就不怕叫人進(jìn)來撞見?”
姜長澤:“他們不來。”
利索的扯開衣帶,手探了進(jìn)去。
雖是二月,空氣仍算不上暖和,男人指尖泛著的涼意沁入肌膚,葉小棠微微顫栗了下,推著他的手:“……我還沒吃飯,我餓了?!?br/> 使壞的男人湊近她耳邊低語:“為夫喂你?!?br/> 傾身覆上了她的唇。
葉小棠:“……”
這哪是喂她,明明是要將她吃干抹凈。
唇間的溫暖和指尖的涼意混在一起,攪得她心中七葷八素,況且這些日子朝夕相處,男人對她了如指掌,不屑片刻,她便再無抵抗之力。
乖乖就范。
從書案到軟榻,一路折騰到臥房。
直到葉小棠有氣無力的掛在他身上,軟著聲音求饒:“長澤哥哥,放過我吧?!?br/> 姜長澤貼著她的耳畔,濕熱的氣息羽毛般撓著她的耳朵:“叫相公。”這么久了,還沒聽她叫一聲“相公”。
她不開口,他雙手箍著她纖細(xì)的腰身鬧她。
葉小棠躲避不及,只得乖乖投降:“相公,相公……好了,不要了?!?br/> “嗯?!?br/> 嘴上應(yīng)著,行動上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葉小棠十分后悔夸了那位大理石少卿。
雖然……
那位小公子模樣確實(shí)俊俏。
三日后,賜婚的圣旨下來的,聽到消息的江七悶了很久,最終去練武場,跟日常訓(xùn)練的府兵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