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時(shí),周莎拽著葉小棠手臂,嚶嚶嚶的說外面有人打架,還有那么多官差來來往往的,她害怕,不敢自己睡。眼巴巴央求姜長澤:“姜大哥,把小棠姐姐借我一晚可好?”
姜長澤眼神都沒給她一個(gè),冷聲回:“我做不了她的主?!?br/> 周莎便開始求葉小棠。
嚶嚶嚶嚶個(gè)不停。
陸俊才都看不下去了,道:“周姑娘膽子小,葉姑娘要不然就陪她一晚吧,反正我們明日便進(jìn)城了,也就沒這么些官差了。”
葉小棠皮笑肉不笑:“陸公子心善,要不幫她守門吧?”
陸俊才:“……”
周莎飛快的拒絕:“我不要,孤男寡女,傳出去多不好?”
葉小棠道:“陸公子幫你守著門口,又不是共處一室,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再說我們一路過來,陸公子的為人你也知曉,有他守著,你一定能睡個(gè)好覺,再做個(gè)好夢?!?br/> 把手臂從周莎手中抽出來,十分自然的挽住了姜長澤:“實(shí)在是對不住周姑娘,我相公膽子小,沒我陪著他也睡不著?!?br/> 拉著姜長澤回了房間。
留下尷尬無比的周莎與陸俊才兩人。
陸俊才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僵硬的笑來,禮貌的道:“周姑娘若實(shí)在害怕,我便幫姑娘守一守門?!?br/> 周莎冷哼:“誰要你守門?”
跺跺腳,也回房去了。
陸俊才:“……”
他做錯(cuò)什么了?
不就是方才跟他們說了外面有人打架的事,還有周莎求葉小棠陪伴時(shí),說了句順?biāo)浦鄣脑挘?br/> 錯(cuò)了?
百思不得其解。
搖頭嘆著氣也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葉小棠倚在門上,挑著眼眸盯著姜長澤看。
姜長澤若無其事的寬衣。
將脫下的外衣搭在衣架上,葉小棠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他終于忍不住回過身,送上一副無奈的笑容:“你這樣瞧著我有何用?我又什么話都沒說?!?br/> 葉小棠不滿意的嘟噥:“誰讓你長了張招蜂引蝶的臉?”
姜長澤:“……怪我咯?”
葉小棠走到他跟前。
不聲不響的,姜長澤還以為她要立規(guī)矩,不想她忽然伸手,捏著他的臉用力往兩側(cè)扯:“就怪你,怪你!”
瞬間襲來的疼痛讓他倒吸了口氣。
女人作完妖就跑,他緊跟著追過去,抱住她一起摔在床榻上:“膽兒肥了,敢扯本……為夫的臉!”
葉小棠笑的厲害,沒聽清。
“……你說什么?”
姜長澤故意沉著臉,在她唇上啄了啄:“你說你收拾?!?br/> 葉小棠又笑起來:“那你來呀?!?br/> 姜長澤:“……”
臭丫頭,簡直是無法無天。
正鬧著,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葉小棠先看看只穿著里衣的姜長澤,再看看自己被弄亂的衣衫,一拳頭打在姜長澤肩頭:“你去開門?!?br/> 姜長澤:“……”
默默起了身。
正欲穿衣,門口傳來周莎的聲音:“姜大哥,小棠姐,你們睡了嗎?我可以進(jìn)來嗎?”
葉小棠:“……”
翻身下床。
姜長澤都沒看清她是怎么起來的,她人已經(jīng)到了門前。
未整衣衫便打開了門:“抱歉,確實(shí)有些不方便請周姑娘進(jìn)門,周姑娘有就在這兒說吧?!?br/> 周莎看到她松松垮垮的衣領(lǐng),自然也明白他們在房中做什么。
眨巴眨巴眼,遞給葉小棠一個(gè)胭脂盒:“對不起,沒想到會(huì)打擾到小棠姐姐,這個(gè)胭脂盒是我從延州帶來的,瞧著小棠姐姐近來氣色似乎有些不太好,送給小棠姐姐補(bǔ)補(bǔ)氣色?!?br/> 葉小棠沒接:“謝謝,不必了。”
周莎一聽她不要,面色有些著急,打開胭脂盒往葉小棠面前送:“你聞聞,很香的?!?br/> 一陣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葉小棠屏住呼吸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少香粉嗆進(jìn)鼻腔,熏的她咳了起來。
周莎忙蓋上被子,假意扶她。
姜長澤已穿好衣服,聞聲過來。
“怎么回事?”
周莎一臉無辜,拿著已經(jīng)蓋好的胭脂盒給姜長澤看,委屈的扁起了嘴巴:“我瞧著小棠姐姐近日臉色不是很好,便想著將帶來的胭脂送給小棠姐姐一盒,姐姐許是聞不慣脂粉味,嗆著了?!?br/> 姜長澤將葉小棠攬進(jìn)懷中,冷言道:“不需要。”
不顧周莎半個(gè)腦袋探在門口,“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幸好周莎躲的快,只擦到了腦門。
揉著腦門悻悻的離開了。
姜長澤扶著葉小棠坐下來,倒了碗水給她:“怎么樣?”
葉小棠喝完水,搖頭道:“無礙,可能就是胭脂太輕,不小心吸進(jìn)來一點(diǎn),嗆到了?!?br/> 姜長澤沉默。
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夜里,葉小棠睡得特別沉。
她隱隱聽著有人喊她,想答應(yīng),卻怎么也張不開嘴。渾身仿佛壓著千斤重石,明明腦子覺得十分清楚,手腳就是不聽使喚,眼睛怎么用力睜也睜不開。
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姜長澤察覺她不對勁,輕輕拍著她的臉,喚道:“小棠……小棠……”
葉小棠眉頭皺的更緊了。
姜長澤眼底戾氣更重,輕輕將她放下,蓋好被子,出了門。
到周莎門前,用力敲了幾下:“開門?!?br/> 不多時(shí),里面?zhèn)鱽碇苌瘚傻蔚蔚纳ひ簦骸伴T沒關(guān),進(jìn)來吧?!?br/> 姜長澤推門,腳卻沒往里邁。
隔著里外的距離,沉聲對坐在榻上,只著了里衣的周莎道:“你給她聞的什么東西?”
周莎道:“胭脂啊。”
伸手指指桌上擺著的胭脂盒,面上帶了委屈:“就在這兒呢,姜大哥不信的話,就自己過來看看嘛。”
姜長澤自然不信。
普通胭脂就算嗆入口鼻,也不至于睡得叫都叫不醒。
“解藥拿來!”
聲音中帶了明顯的怒意。
周莎更委屈了,泫然欲泣:“姜大哥,我與小棠姐姐無冤無仇,我為害要害她???這真是的胭脂。”
起身拿起桌上胭脂,走到姜長澤面前,打開給他看。
姜長澤根本不看。
她伸手想拽姜長澤衣衫,被姜長澤躲開,嬌滴滴的道:“姜大哥,這胭脂粉是細(xì)了些,可便是嗆入了口鼻,也不會(huì)有何影響。小棠姐姐這也太……”
“嬌氣”兩個(gè)字她沒說出口。
小心瞧著姜長澤臉色,見他面無表情,才又繼續(xù)道:“長澤哥哥,你對小棠姐姐這么好,可這一路過來,我瞧著小棠姐姐卻總是指使你干著干哪,連行李都是你一個(gè)人拿。莎兒……真替姜大哥不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