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昊！你當(dāng)真要欺師滅祖不成？”
一聲冰冷而寂滅之聲自一處山崖響徹。
說話之人乃一暮年男子，他一雙眸憤恨地瞪著不遠(yuǎn)處的青年。
“呵呵，白巖立枉你白活一世，你是什么東西敢稱我?guī)熚易妫俊蹦陵焕湫Φ馈?br/>
牧昊凝眸盯著他，臉龐上的冷笑卻是越發(fā)的濃郁。
“哼，狗東西，當(dāng)年我就不該心軟收留你，就應(yīng)讓你死在街邊，讓野狗叼去！”白巖立陰聲冷喝道。
他的臉色氣得慘白,就連呼吸都變得重了。
等待了這么多年的復(fù)仇之計(jì)，今日乃是絕佳機(jī)會。
牧昊微微一笑，緩步朝著老者走去。
這份笑容很冰冷，且透著凜冽殺意，這個老頭的命，他收定了！
今日乃白巖立突破之時，他多年的內(nèi)傷折磨著他。
不知多少年前，牧昊便知這即是未來，亦是此時的一大伏筆，一大足以送他上黃泉的伏筆。
“我想殺你很久了老東西！你十幾年前殺死我母親與父親，還要讓我做你徒弟，我呸！欲要讓我認(rèn)賊作父，倒不如讓我去死！”牧昊臉色勃然大變，一口唾沫吐在了白巖立的臉上。
他的面色變化很快，尤其談到關(guān)于他父親時的話題，他更加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在這一刻，牧昊隱藏了十幾年的憤恨，皆如火山噴發(fā)般涌了出來。
“你！好啊，我教你練劍，教你悟道，你竟如此待我……咳！”白巖立氣的面目通紅，雙目圓睜，連話都說不清了。
他的氣息斷斷續(xù)續(xù)，如同風(fēng)中燭火一般，而牧昊即是那陣吹散他命輪那一陣逆風(fēng)。
“住口！無恥老賊！”
牧昊怒喝一聲，一腳踩得地面上的沙土激起，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在這個話題上，牧昊有著絕對的言語權(quán)。
他為脈輪境的修士，面對著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可在宗內(nèi)稱尊的老前輩，沒有一點(diǎn)懼意。
能做出這種舉動已證明，今日牧昊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老賊，你所做的那些惡心事，我全都知曉，別想蒙騙我！從當(dāng)我得知你親手弒殺了我父親時，我氣的恨不得當(dāng)即就把你碎尸萬段，可我一直在等啊，一直等到今天，很好，我父親今日也可瞑目了?！蹦陵怀谅暤?。
他佇立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緩緩抬眸看向星空，那干澀許久的雙眼，居然在這悄然之間，涌上了一抹濕意。
是的父親，我要為你報(bào)仇了。
牧昊暗自的抽泣了一聲，將注意力放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
一襲微風(fēng)吹來，只見他黑發(fā)凌亂，戰(zhàn)意雄渾，一切都阻止不了他那顆復(fù)仇的心。
牧昊拂動雙袖，蕩出盎然殺機(jī)。
此時的他如同一尊殺神，周身纏繞著殺氣，帶著多年來所積壓的怒火，一同壓向幾米開外的白巖立。
“是！我承認(rèn)殺了你父親，可這一切都只能怪你父親！”白巖立聲色懼厲，臉色慘白，比這無情的月光還要白上幾分。
無論他怎樣去說，牧昊也不會信他了，這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年輕的時候如此，老了亦是毫無變化。
“去死吧老東西，為你此生所做的事而懺悔，去地獄為我的父親，母親，賠罪吧！”牧昊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抹帶著幾分森然的笑容，那眸子里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錚！”
牧昊腰間的長劍順手出鞘，蕩出了一抹雪亮的長虹。
此虹好似為這慘白的月光增添了一抹名為殺意的顏色，雖沒有高手那般雪亮，卻仍舊殺意騰騰，足以將這個虛弱萬分的白巖立劈成碎片。
別說牧昊一個脈輪境五重天的修士，就算是三重天的，仍然能將他置于死地。
牧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眸子里的兇光更勝，那漆黑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紅芒，這是嗜血的殺機(jī)凝聚而成！
面臨死亡，白巖立面目表情上沒有恐懼，也沒有后悔，只剩下無奈。
見狀，他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也沒有掙扎的意思了，靜靜的看著牧昊：“也罷，你殺了我也算是為你父親報(bào)仇了，來吧，我的腦袋就在這里，為你的父親報(bào)仇吧?！?br/>
牧昊聽后，愣了一刻，他的手在劇烈的顫抖，有一時竟連劍柄都握不穩(wěn)了。
不知是氣的還是驚的，牧昊腦子里回想起了過去，他只在腦內(nèi)深處能尋找到關(guān)于父親的記憶……
那張滄桑的臉龐，亦是永遠(yuǎn)的沉眠在了腦海中。
想到這里，牧昊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從小到大便背負(fù)著不應(yīng)該所有的心靈上的痛楚，他真的忍不住要哭泣了。
“好，我送你上路?！蹦陵怀槠艘宦暎米笫帜ǖ粞劭舻臏I花。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