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br/>
兩人被人領(lǐng)進(jìn)門后,譽(yù)川率先開口。
“高丈。”
念嬌嬌也跟著叫了一聲,接著行了書生禮。
許母見到念嬌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
“可是念氏?”
念嬌嬌也不管對方態(tài)度冷漠,再次伏了伏身子道:“是的,高丈?!?br/>
許母看見她的態(tài)度心中有些驚訝。
恭敬也不失風(fēng)骨。
這可是與之前跪舔的諂媚樣子判若兩人。
“難得了,不知來我府上何事?”
念嬌嬌心知對方暗指她幾年不上門拜訪一事,只能假裝聽不懂:
“上次和川兒鬧了誤會,讓他回娘家叨擾許久,今天特意向高丈請罪。”
“哦?”
許母看了她一眼,輕啜了一口茶。
念嬌嬌看她悠然自得的樣子咽了咽口水。
上門這么久,她這個高丈也沒讓人上一口茶水。
這是真真不歡迎她了。
客廳里安靜了一會兒,許母又開口了:
“既然你誠心上門請罪,那我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念嬌嬌看對方的樣子,別說留他們過夜了,一頓飯也沒有要和他們一起吃的樣子。
她臉上露出孺慕的表情:
“高丈,之前是孩兒不懂事,如今想要痛改前非,考取功名。”
“有了這個打算,在了解后,方知高丈有多么了不起?!?br/>
念嬌嬌一邊說一邊觀察許母的表情,見她面色稍霽,繼續(xù)道:
“高丈作為甲榜秀才,來日中舉也是指日可待?!?br/>
“今有感于高丈,想要求教一二?!?br/>
許母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道:
“浪女回頭金不換,這是好事。”
“不過,現(xiàn)在開始求學(xué),年紀(jì)到底是大了點?!?br/>
念嬌嬌見許母松口,立馬道:
“古有秦母勸學(xué),今有高丈點媳。”
“兒媳不求一定能高中,但求盡力后問心無悔?!?br/>
【秦母勸學(xué)】:大月王朝建立之初,有秦氏女太晚好色,不思進(jìn)取。后經(jīng)過秦母種種勸學(xué)讓秦氏女翻然悔悟,最后考取了舉人,做了大官。
秦母流芳百世,而念嬌嬌在這里將許母比作秦母,點撥了兒媳。
果然,許母面露笑意:
“善,既然如此,你和川兒就在府上休息兩日,等弄清楚試題后再走。”
說完,她又望向許萱:
“萱兒,你明年就參加考試了,就讓你負(fù)責(zé)為…”
說到這里,稍作停頓,本想稱呼念嬌嬌的小名以示親近,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只得繼續(xù)道:
“負(fù)責(zé)為念氏講解童生考試的事情,說不定明年你們二人要一同參加考試。”
念嬌嬌心中大定。
她就知道,現(xiàn)在許母物質(zhì)上都不缺什么。
反而“名”比一些金銀財寶要珍貴多了。
若是“高丈點媳”從許府傳播出去,想也知道會對許母的名望有多大的提升了。
“母親,你怎么能被這二皮臉一兩句話忽悠住了,她……”
“你給我閉嘴!你的書讀到狗腹中去了?”
許母厲色看向許萱。
許萱這么說是認(rèn)為她沒有點撥念氏的本事嗎?
虧她這女兒平時還口口聲聲說敬重母親。
再說,她明年就要參加舉人考試,名聲對她來說極為重要。
許萱這么說等于斷她前程。
就算是她的女兒也不行!
許萱被許母的表情嚇住了。
許母在許府積威已久,更何況長久以來在許萱面前扮演的是嚴(yán)母而非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