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鳴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的時(shí)候,才曉得長姐英容與姐夫福彭在她房中已經(jīng)等候許久了。
????尚未來得及見禮,英容便蹙起了眉頭,“你身上這件大氅是誰的?!”
????這身罕有的玄狐大氅自然是那主兒的,可是嚶鳴總不能跟長姐說,那是皇帝披在她身上的吧,一時(shí)間有些支吾,“這個(gè)、這個(gè)……是……”
????福彭似乎也盯著她身上的大氅足足看了好一會兒,有些錯(cuò)愕,但很快那錯(cuò)愕便化作了驚喜的笑容,他急忙說:“方才是我見英寧沒穿斗篷就離開前院,所以叫底下小太監(jiān)送了這身大氅給她穿著?!?br/>
????英容狐疑地瞥了一眼福彭,忍不住問:“爺什么時(shí)候有這么一件大氅了,妾身怎么不曉得?”
????福彭似乎有些不悅,“你不曉得的事兒多了去了?!毙?,他又淡淡說:“是前些日**里賞賜下來的皮草,我叫文氏制了一身大氅出來?!薄@番話,倒是說得貌似有鼻子有眼的樣子。
????提到文氏,英容臉上有一抹黯然之色滑過,旋即她端莊地道:“原來如此,文妹妹的針線素來是極好的?!?br/>
????嚶鳴也曉得,那文氏便是福彭寵愛多年的側(cè)福晉。雖然她有些感激福彭替她圓活了過去,但是想到那個(gè)文氏的存在,心中難免為英容覺得不值。那文氏不過是漢軍旗小門小戶之女,當(dāng)初賜進(jìn)平郡王府的時(shí)候,不過是個(gè)侍妾,卻極會籠絡(luò)男人,沒幾年便連生兩個(gè)庶子,還被福彭請封了側(cè)福晉,可這一切無疑是給英容心口上撒鹽。原本她以為英容已經(jīng)完全死心了、看開了,可今日看她的表情,也不全然啊。
????再怎么說,福彭都是長姐的丈夫,是她兒子慶明的父親,這是永遠(yuǎn)也割不斷的。
????暗自嘆息著,嚶鳴忙脫下大氅,擱在了一旁的花梨木扶手椅上,自己也選了首座端坐了下來,輕聲問:“長姐和姐夫來我這里,可是有什么事嗎?”
????英容忙露出笑容,道:“看時(shí)辰還早,便想著來你這里坐回,沒想到……”英容瞥了一眼福彭,“沒想到你姐夫也說要同來,倒是叫我覺得有些詫異呢?!?br/>
????福彭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你是我福晉,我陪你過來,有什么不應(yīng)該的嗎?”
????英容垂下眼瞼,面容愈發(fā)淡薄,“那倒是多謝爺陪伴了。”
????見他們夫妻竟是如此疏離,倒是叫嚶鳴不禁心聲嘆惋,她右手一抬,正要把手?jǐn)R在雕琢了纏枝蓮的扶手上,可是這么一個(gè)動(dòng)作,倒是忽略了方才塞進(jìn)袖子里的那本古舊字帖了。
????那字帖便順手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福彭聞聲,不由瞅了一眼,瞬間有些變色,他搶先嚶鳴一步撿起了那本字帖,急忙翻開一看,臉色幾個(gè)變換之下,神情忽的有些急切:“這字帖可是先——”話至此,他看了一眼自己福晉還在身旁,便戛然而止,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福彭長長嘆了口氣,看著嚶鳴那張嬌美的面龐,忍不住道:“你這丫頭,福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br/>
????“這字帖怎么了嗎?”嚶鳴忍不住問。
????福彭沒有說話,只用手指了指第一頁正中的那個(gè)鮮紅的印章,正是“圓明居士”。
????英容也不禁疑惑:“圓明居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