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上旬的中午,烈日炎炎。
午飯過后,我從食堂回到班級,途中撿到了一部黑色手機。本想問問是誰丟失的,但是嫌麻煩,所以就去了教師辦公室。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黑色手機就收到了一封短信。
我隨手打開一看,卻不料短信的第一行字就讓我吃了一驚。
“恭喜你,寧海先生!
寧海就是我的姓名。
“你被選入了這一期生存劇本的名單。距離劇本開啟還有二十分鐘,請做好準備!
短信就到此為止了。
看完短信之后,我開始思考起來,這是誰的惡作?
對,惡作劇。這就是我對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這一部黑色手機只是我偶然間撿到的,可卻接收到了對我指名道姓的短信,這讓我懷疑是不是有誰故意把它放在了我的必經(jīng)之路上。
然而,雖然我知道班級里面有幾個愛惡作劇的學生,但是我并不認為他們會對我實施惡作劇。
直到升入高中第二年的如今,我依舊沒能在學校中構筑起良好的人際關系,甚至連部分同學的臉和姓名都沒記;另一方面,我又是學校師生眼中的暴力少年,因此而被別人疏遠。這樣的我,會有同學敢捉弄嗎?他們不怕被我毆打嗎?
其實,就算他們對我惡作劇,我也不會還以暴力。
我并不是有著嚴重暴力傾向性格的人。班級里面有兩個和我從初中起就認識的同學,他們也對我自初中畢業(yè)之后的種種傳聞而困惑;可終究關系不熟,所以也沒有為我辟謠。
言歸正傳,我繼續(xù)審視這一部黑色手機。
它是一款品牌未知的觸屏手機,有著磨砂質(zhì)地的黑色機殼,但是沒有攝像頭、音量鍵和插口,只在右邊有一個開關按鍵;里面沒有亂七八糟的應用軟件,甚至連最基本的撥號功能都沒有,我翻來覆去也只能找到短信和聯(lián)系人這兩個功能。
我點擊了一下聯(lián)系人選項,界面一換,顯示出一片空白。
真是奇怪的手機。
會不會是我想多了,短信上面的寧海和我這個寧海只是重名而已?
接著,我又關注起了短信本身的內(nèi)容。
它說我被選入了這一期生存劇本的名單,距離劇本開啟還有二十分鐘,這又是什么意思?
黑色手機就連顯示時間的功能都沒有,我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很好,時間還很充足,距離午休結束還有四十分鐘。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
時間,緩緩流逝……
當短信提示的時間到來的那一刻,我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時間,我重新恢復了意識,睜開雙眼。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面白色的天花板。
我警覺地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
這是一間普通的臥室,有著床鋪、電腦桌、衣柜等等,像是男生的房間,但是收拾得特別整齊,日光燈將室內(nèi)照得十分明亮。
這里是什么地方?這不是我的臥室,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我的衣服也不知道被誰換掉了,現(xiàn)在身上穿的是深灰色的睡衣睡褲,十分應景。
轉頭一看,只見床鋪旁邊的白墻上貼著一張電影海報,上面的文字都是日文。奇怪的是,我居然可以看懂上面的日文。
這是怎么回事?
我下了床,赤足與冰冷的木質(zhì)地板相接觸;接著,我發(fā)現(xiàn),書桌上面放著一部令我格外眼熟的黑色手機。
我走過去把它拿了起來。
沒錯,這就是之前在學校里我撿到的那一部黑色手機,一模一樣,就連里面少得可憐的應用都一模一樣。
里面有一封未讀短信,我打開看了一下。
“前往學校。”
這就是短信的內(nèi)容。
是讓我去學校的意思嗎?
不,在此之前,我更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
我之前還在學校里面,現(xiàn)在卻到了這一間陌生的臥室,中間的分界線就是上一封短信提示的時間;再結合即使在這陌生臥室也能看到這部手機這一點,我?guī)缀蹩梢詳喽,這一起怪異事件必定與這手機脫不了干系。
接下來,我又調(diào)查了一下臥室。
室內(nèi)一角放著書櫥,里面列滿了五顏六色的書籍,都是日文編寫的。我拿出幾本簡單翻看了一遍。就和之前莫名地能看懂海報文字一樣,現(xiàn)在我也看得懂這些書上的日文。
先是日文海報,又是日文書籍,看來這里的主人十分喜歡日本。
不過,除了臥室主人喜歡日本之外,另外一個看似也能說得過去的理由也從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而出。
我啟動了放在書桌上的電腦,用它上網(wǎng)定位了自己現(xiàn)在的物理位置。
日本,河貍市!
右下角時間顯示此刻是十二月下旬的早晨,而我失去意識的時候明明是六月上旬的中午。
窗外傳來了隱約的鳥鳴聲。
我快步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寒冷的空氣涌入室內(nèi),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回頭一看,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臥室的空調(diào)正在放出暖氣。
……
一分鐘之后,我冷靜了下來。
我必須認真思考一個并不符合常識的假設:有一股超自然力量使我失去了意識,在此期間將我傳送到了不同時間的不同地點,而這一切必然與我之前撿到的手機有關。
這個假設對我來說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我本人也是超自然力量存在的最佳證明。
因為我,是一個超能力者。
最初意識到自己擁有超能力,是在初中畢業(yè)的不久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用意念隔空擾動一根頭發(fā)絲;三天后,我可以隔空舉起一支水筆;兩周后,我可以隔空舉起裝滿筆的筆袋;十一周后,我可以隔空舉起裝滿課本的書包……
雖然進步緩慢,但是它從來沒有停止過變強。
我約定俗成地將這種超能力稱之為念力。
直到現(xiàn)在,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吃力,但是我已經(jīng)可以舉起一個人了。
因為活用念力與人打架的緣故,我也成了別人眼中的暴力狂。其實我從來都沒有主動挑起過暴力糾紛,只是在覺醒超能力之后,我的作風也不再那么委曲求全,顯得強硬了許多,也因此引出了一連串事件,這些事情現(xiàn)在就不多說了。
我又用網(wǎng)絡調(diào)查了一番,隨即發(fā)現(xiàn)調(diào)查不到自己原本居住的城市;非但如此,就連祖國的首都和重要城市都調(diào)查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城市。
看來……我之前做的自己被傳送到了不同時間的不同地點的假設還是太溫和了,這里根本就是異世界嘛。
我將黑色手機拿了過來,再次看了一遍那封短信。
“前往學校!
雖然現(xiàn)在依舊一頭霧水,但是不妨先按照它說的做;不過,它說讓我前往學校,這個學校具體是哪一所學校?又在什么位置?
我又擺弄了一番手機,突然發(fā)現(xiàn)了聯(lián)系人一項不再是空白的了,里面多出了兩個人名,分別是“涼風青葉”和“阿爾馮斯·艾爾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