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一群大豬蹄子
兩個男人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誰也不讓誰。
但柳伏城那一掌誰也沒拍著,吳芃芃一伸手,將胡其琛拉了開去,一側(cè)身就躲過了柳伏城的攻擊,反手將柳伏城推了回來。
看似過家家似的幾招,明眼人一看便明白,柳伏城在吳芃芃的面前,螳臂當車罷了。
吳芃芃也根本不給柳伏城面子:“老九,在你徹底恢復(fù)之前,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心里沒點數(shù)?”
柳伏城摸了一把鼻子,別過臉去,顯然是被戳中痛處了。
吳芃芃繼續(xù)說道:“這次我們過來之前,你三嫂特地囑咐我,讓我問你一句話,當初你搬起這么大一塊石頭的時候,就沒好好想想,砸上你腳的時候,該有多疼?”
“這個不用你們管,我心里有數(shù)。”柳伏城下意識的瞄了我一眼,說道。
我其實明白,吳芃芃嘴中的這塊石頭,就是我。
“真有數(shù)?”吳芃芃顯然是不相信這話的,“你們這一群大豬蹄子,從來沒一個心里真正有數(shù)的,任著你們性子來,一個個能把天搗個窟窿?!?br/>
“喂,媳婦兒,你好像又在罵我?!币慌院滂≡僖淮伟l(fā)出靈魂質(zhì)問。
吳芃芃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著柳伏城繼續(xù)說道:“但這說到底,也不能全怪你,你的處境畢竟是最難的。
老九,我也有句話想要囑咐你,既然選擇扛起來了,那你就得負這份責任,咬碎了牙齒你也得忍著,還有,有些事情瞞著、逃避著,終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得去正視,甚至是主動出擊,不挑開這層面紗,你永遠不知道這層面紗后面藏著怎樣深不見底的懸崖,你越等,懸崖只會被挖的越深?!?br/>
“芃芃,你別慫恿老九,這個坑,我怕他跳不起?!焙滂≡谝慌陨匡L(fēng)點火,柳伏城頓時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跟他單挑一場,斗個你死我活。
“閉嘴?!眳瞧M芃輕叱一聲,然后繼續(xù)說道,“這條路有多難走,我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但我和你琛哥終究是挺過來了,我相信你們也行的?!?br/>
“那黃毛丫頭怎么能跟芃芃你比?”胡其琛上前來摟住吳芃芃的腰,對柳伏城說道,“老九,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羨慕你的,因為你出身比咱們都要好太多,就算真鬧起來,你家老爺子還真能舍得要了你的命?如果真要,也不會等到今天了,再不濟,還有你三哥站在你身后,不是?”
“老九,待會我們就要回去了,接下來的路,你自己想好到底該怎樣走?!眳瞧M芃語重心長的說著,伸手拍了怕柳伏城的肩膀。
轉(zhuǎn)而又走向我,站在我面前,沖我微微的笑著:“剛才嚇到你了吧?”
我搖頭:“還好。”
“我們千里迢迢從長白山趕來,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來看看你。”吳芃芃解釋道,“剛才的試探,與我們預(yù)期的差不多,菲菲,跟著老九,辛苦你了?!?br/>
她說著,張開雙臂抱了抱我,分開的時候,我只感覺脖子上一涼,低頭看去,就看到脖子上多了一個墜子。
那墜子大拇指甲蓋大小,水滴形狀,通體透明,溫溫潤潤的,用一根極細的銀絲吊著,一看就是好東西。
“這是我?guī)啄昵皬拈L白山天池底尋得的靈珠,送給你做見面禮,你用得著?!彼龂诟赖?,“一開始可能會不適應(yīng),過段時間就好了?!?br/>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br/>
菜終于上上來了,但卻沒人吃,胡其琛和吳芃芃急著要走,送他們出門之后,柳伏城這才問我:“剛才沒事吧?”
“沒事。”我說道,“當時被嚇了一跳罷了。”
“他們不是壞人。”柳伏城說著,伸手將靈珠拿起來,輕輕地撫摸了幾下,松開。
然后問我:“餓了嗎?吃完了再走?”
“打包吧,現(xiàn)在沒胃口。”都是剛點的菜,不吃浪費。
……
一路上,柳伏城開車都心不在焉的,這一趟弄得他心事重重,回到嘉禾小區(qū)之后,他就去了書房,我知道吳芃芃的話需要他慢慢的去消化,去想明白,并且規(guī)劃好下一步該怎么走,所以便沒去打擾他。
我本來是想看看紙扎術(shù)法的,可是拿著那羊皮卷,卻怎么也看不進去,便倒在床上躺著,迷迷糊糊的竟然就那么睡著了。
但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總感覺身體里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股股的涼氣直沖著脖子上聚攏,可心口卻又像是燒著一把火,火燒火燎的難受。
這一冷一熱同時刺激著我,導(dǎo)致我整個人一會如臨冰山,一會又像是置身火海,想要醒來,可是怎么也醒不過來。
直到有人用力的搖晃我的身體,叫著我的名字:“小白,醒醒,你被魘住了?!?br/>
我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柳伏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床邊,一直在呼喚我。
“剛才做什么噩夢了?”柳伏城伸手抹去我額頭上的汗水,問道,“看這一身的汗?!?br/>
我坐起來,伸手握住柳伏城的手,捂向我的心口,他的手一觸碰到我的心口,即便是還隔著一層布料,還是一抖:“怎么會這么燙?”
我搖頭,自己伸手又朝著脖子摸去,摸上那寒絲絲的一塊,卻沒想到,一下子摸到了吳芃芃給我的那枚吊墜。
那吊墜之前溫潤的很,如上好的和田玉一般,很能養(yǎng)人,可卻沒想到,此刻吊墜冰冷冰冷,那股寒意,就是從這吊墜上面散發(fā)出來的。
更讓我驚訝的是,之前通體透明的吊墜,此刻中間隱隱的,像是含著一絲黑氣,比頭發(fā)絲還要細,在吊墜之中縹緲的懸浮著,我手腕微微一顫,那股黑氣便飄散開來,融入進吊墜之中,消失不見了。
整個過程,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柳伏城就站在我的面前,視線黏在吊墜上,也看的很真切。
他長長的嘶了一聲,說道:“果然是寶器。”
“什么寶器?我感覺很不舒服?!蔽野欀碱^說道,總感覺剛才做那個夢,跟這吊墜有關(guān)。
“會習(xí)慣的?!绷堑脑捀鷧瞧M芃交代的一模一樣,他說道,“這靈珠應(yīng)該是有凈化身體,幫助你修煉的效果,你一直戴著準沒錯?!?br/>
說話間,心口那股灼燒的感覺消失不見了,手中的吊墜溫度也慢慢的恢復(fù)正常,我弄不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等到所有不適感消失不見了之后,身體卻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就連喘氣似乎都變得輕盈起來了。
柳伏城伸手重新覆向我的心口,轉(zhuǎn)而又探向我的手腕,摸向我的脈搏,我只感覺道一股熱流順著我的手腕筋脈朝著四肢百骸擴散過去,好一會兒,他才松開我,確定道:“你的身體狀況果然比之前好了一些?!?br/>
“這靈珠真有這么靈?”我問。
“長白山人杰地靈,寶物眾多,從天池底尋得的靈物,必定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芃芃姐能拿得出手,必定是不同凡響的?!绷钦f道。
我好奇問他:“蛇族和狐族的關(guān)系看起來挺好哎?!?br/>
“出生入死的兄弟,能不好嗎?”柳伏城說道,“更何況,他們兩家以后很可能還會結(jié)親家,親上加親?!?br/>
“結(jié)親家?”我疑惑道,“蛇和狐能結(jié)合嗎?”
這么說著,都感覺很奇怪的樣子。
“按道理來說,不同種族是不能結(jié)合的,弊端有很多,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后代?!?br/>
“沒有后代?兩個如此相愛的人,甚至可以超越種族在一起,沒有后代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挺殘忍的事情。”
我感嘆著,忽然意識到什么,抬眼便盯著柳伏城看,柳伏城被我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問道:“看著我干什么?我臉上有臟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