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給你表演個孔雀開屏
取抱卵蜈蚣、交尾雙蛇、負(fù)盆蟾蜍、結(jié)網(wǎng)狼蛛以及虎刺黑蝎于一甕,讓它們互相殘殺之后,提取毒液,混入染料做底色,這才形成了五彩衣四原色中的綠色。
柳伏城穿上五彩衣之后,需要壓制住這五毒的毒性才能真正的駕馭得了五彩衣。
但他前不久剛被天雷擊中,差點沒了半條命,現(xiàn)在拿什么來抵抗這五毒?
本來如果與我建立了血契之后,我的精血還能幫他,可是現(xiàn)在,只能他自己硬扛。
如果扛不住,就會被這五毒給反噬,活生生的被咬死。
都這樣了,他剛才還裝作若無其事的要我走,我要是真走了,很可能以后連他的尸骨都沒地方找去!
可是我現(xiàn)在能怎樣?
轉(zhuǎn)頭看到站在角落里一直無動于衷的大巫師,趕緊走過去,請求道:“大巫師,求你幫幫柳伏城?!?br/>
大巫師搖頭:“欲披彩衣,必承其苦,菲菲,我們誰也幫不上他的忙?!?br/>
“可是……”我有些絕望道,“可是他才剛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哪還能抵抗得住五毒的侵襲,這五毒可都是一重一重從眾多毒蟲之中挑選出來的,一個比一個厲害,如果……”
我說著說著,猛然間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柳伏城現(xiàn)在的蛇身,根本就不是他的真身,那只是他的蛇靈,因為修煉功底深厚,有了實體一般,但并不是真正的血肉。
如果這五毒占了上風(fēng),吞噬掉了柳伏城,那么,吞噬掉的可是他的蛇靈,會致使他魂飛魄散的!
這么想著,我更害怕了,轉(zhuǎn)頭看向柳伏城,他痛苦的甩著尾巴,卻根本撣不去身上不斷往外侵襲的毒物。
五彩衣附在柳伏城的身上,幻化成了他的蛇皮,可也正是因為這五彩衣里面的毒素,滋生出這些毒物,它們貼著柳伏城的蛇靈生長,吞食他的精血,就像是寄生在柳伏城的身上一般。
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毀掉五彩衣,保住柳伏城,可這樣一來,他便會回到起點,一般的紙衣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了,我?guī)筒涣怂?,也不知道還有誰能幫他,這條路不到最后一刻,不能選。
可另一條路,就是讓他自己熬,熬得過,他便活了,熬不過……
難道正如大巫師所說,欲披彩衣、必承其苦嗎?
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隨著身上那些毒物越來越多,柳伏城終究是忍不住了,高昂著蛇頭,大聲的嘶吼,周圍那些黑衣人一下子全都圍攏過來,卻束手無策。
而半空中那些紙花,也迅速的圍攏起來,在不遠(yuǎn)處不停地旋轉(zhuǎn)。
“小九爺,跟我們回去吧。”為首的黑衣人說道,“你不應(yīng)該就這樣貿(mào)然跑出來的?!?br/>
“滾!”柳伏城瞪著通紅的蛇目朝著那人吼道,“都給我滾回去,誰也不準(zhǔn)管我!”
“小九爺,回去吧。”那人跪在了地上,“兩千多年前,您為了一個白家,跟老爺子決裂,兩千多年后,為了一個白菲菲,您掙斷了鎖……”
“閉嘴!”一聲咆哮打斷了黑衣人的話,一股腥風(fēng)包裹住了那人,徹底讓那人發(fā)不出聲來了。
另一個黑衣人不服氣道:“小九爺您覺得這兩千多年來,您付出的一切值得嗎?”
“滾!”
蛇尾狠狠的掃向那十幾個黑衣人,直接將他們掃出墓室去,蛇身一個翻滾,用力撞向無字碑:“走,都給我走!”
我能感覺到他的痛苦,恨不得上前去抱住他,與他一起承受這一切,可是這種時候,他不會讓任何人近他的身。
我?guī)状慰聪虼笪讕?,他背著手冷眼看著一切,是真的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大巫師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柳伏城家族的人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別說柳伏城不想跟那些黑衣人回去,就是他愿意回去,那邊恐怕也改變不了什么。
因為疼痛,柳伏城不停的用蛇身撞擊著無字碑,以此來減輕痛苦。
可是那些毒物像是雨后春筍一般的往外冒,侵蝕著柳伏城,眼看著他的身上那層皮千瘡百孔,蛇身反抗的幅度也越來越小,我一咬牙,站起來,朝著紙花那邊跑去。
我毫不猶豫的朝著紙花跪了下去,虔誠道:“姨祖,是你在操控這些紙花對不對?你能感應(yīng)到我的存在,是不是?”
“我叫白菲菲,是七門白家的后人,很可能是我們這一脈最后一個后人,柳伏城是咱們白家的保家仙,延續(xù)了兩千多年,如果他死了,對我們沒有好處?!?br/>
“姨祖,求你救救他,也救救我,救救我們白家?!?br/>
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看到這些紙花的時候,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姨祖白溪。
白家不可能有別的人幫我,并且在大巫師的面前,也絕不會有七門的蝦兵蟹將班門弄斧。
大巫師今天來,雖然是被白定安請來的,但是他到來之后,并沒有太多的作為,他整個人的精力,都放在這些紙花上面,這就說明,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些紙花。
再前后聯(lián)系一下,從大巫師一開始給我羊皮卷指引我去木家村,到后來指引我來玉龍山古墓,他真的是在幫我嗎?
他的確幫了我很大的忙,但是他也是有目的的,除了紙扎火麒麟之外,眼下,便是他目的達(dá)成的重要一環(huán)。
他未必就不能救柳伏城,就算救不了,也不至于這么冷血,一點辦法都不幫我想,他是在等,等那個人的出現(xiàn)。
那個人……必定就是白溪,我的姨祖。
……
另一邊,柳伏城已經(jīng)開始用蛇頭去撞無字碑了,我很心疼,卻又有些不明白,墓室這么大,四周都是石頭,為什么他偏偏就像是跟那無字碑杠上了一般。
無字碑被撞得咚咚響,表面之上不斷的有漣漪蕩滌開來,地面在震動,隨著柳伏城的撞擊,一股一股的黑氣從無字碑四周騰起來,漸漸的將整個墓室籠罩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紙花忽然劇烈的旋轉(zhuǎn)起來,越來越快,數(shù)量也越來越多,它們從散落的狀態(tài)不停地堆積起來,形成了一個曼妙女人的身姿。
紙花形成的女人伸出手來,輕輕地?fù)崦业膫?cè)臉,那冰涼的溫度提醒著我時刻清醒。
大巫師不自覺的抬起腳步,沖著我們這邊走過來,而那女人卻伸手撿起地上的血契文書,幾步上前,狠狠的砸在了大巫師的臉上。
啪嗒一聲。
大巫師的側(cè)臉頓時暴起了一道血印,血契文書落下,無火自燃,眨眼間燒成了灰燼。
大巫師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印,并沒有發(fā)怒,反而伸手朝向紙花女人觸碰過去,只是他的手所到之處,紙花立刻拉開間距,根本不讓他碰到分毫。
他的手定格在了紙花之間,突然輕輕地笑了兩聲,他笑的莫名其妙,對于一個長年幾乎鐵青著臉的人來說,做出這種反應(yīng),著實有些詭異。
但是下一刻,大巫師忽然就收回手去,轉(zhuǎn)向我,手腕一轉(zhuǎn),毫無征兆的朝著我心口拍過來。
我下意識的想躲,但是我的反應(yīng)能力哪里能比得上大巫師,一掌拍到我的心口,強(qiáng)大的沖擊力震得我心口烈烈的疼。
緊接著,心口就像是被打開了一個口子一般,不斷的有熱流從里面爆發(fā)出來,越燒越熱,把我整個胸膛燙的連喘氣似乎都像是帶著一股火。
那種火燒火燎的膨脹感,我很熟悉。
之前在木家村,木晚晚將我推到雷火之中,紙扎火麒麟發(fā)揮作用的時候,我的身體便是這般感覺,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