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仰望著淺白色的天空,稀落的殘星疲倦的褪去了那身閃著金光的外套。他凝視著東方,東方漸漸有些發(fā)白了。
過了一會兒,星星全都不見了。漸漸地,東方有些微紅,并越來越濃,不斷地向上擴展著。終于,太陽露出半個火紅的笑臉,染紅了天邊。
一年前朝暮來到了此處,盤下了這處荒野間并不太起眼的的客棧。
客棧老板看著眼前這位身穿一件白色玉錦綢衫,腰間綁著一本破爛的無名書籍,有著一雙清澈明亮的星眸,身形高大的少年,怎么也想不通這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公子哥。為何要盤下此處年年虧空的客棧。
想著想著不由抽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語道:“能有人接手已是不錯了,給自己留下一筆養(yǎng)老的銀財,想來安度晚年也是極好?!?br/> 朝暮支起靠近門前那扇總是發(fā)出“吱呀”聲響的木窗,拿起一旁閑置的雞毛撣子,門口那塊寫著“朝落山莊”的牌匾從灰塵得我枷鎖中得以解脫,展露在世人眼間。
店里小二伏在柜臺邊打著小盹,鼻尖呼出的氣泡出賣了他在和周公相會這一事實。
小二心中也著實疑惑,這座破落的客棧,吱呀作響的座椅,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掙錢的營生。
唯一能說服他一二的不過是這客棧地處這片玄元大陸的東南角,乃是通向玄元山宗的必經(jīng)之路,來去二十里間不見村落人煙。
可去玄元山宗的哪個不是達官顯貴,富家公子。那些公子哥趕路途中至此,剛有些許休憩一二的念頭,便被這破落內(nèi)斂,搖搖欲墜的牌匾打消了念頭。
得虧今日老板還知道將那破牌匾去了些灰??蓙砣サ慕K究不過是那些稀稀散散想去玄元山碰一碰運氣的江湖人士罷了。
“小二,來壺九陽春,一只白切雞”。
“沒有?!边€沒等門前哪位粗髯大漢話音落下,朝暮一句話便將門口還未反應過來的大漢吃了個閉門羹。
“那來壺玉湖春,三兩醬香牛肉”。
“沒有”。朝暮毫不帶感情色彩的答道。
大漢見狀惱怒的很,右手提起他隨身帶的那把九龍環(huán)扣的鋼刀,惱怒道:“你這破店,連爺爺我平日里消遣的牙祭小菜都沒有,也敢自稱山莊,來附庸風雅。
我看你成日里手不釋卷,猜你也是一讀書人,可這都半天功夫了,你還看那第一頁想來做作的很。
爺爺我給你你一次機會,讓廚子給俺做,不然你這客??删蛷慕駜浩穑蜢攘恕?。
“一句話說兩遍多是無用功,旁人聽來也覺著煩躁。你若不覺得無趣,門前那塊木板可好生看仔細了,本店只做一碗三兩的陽春面,一瓶二兩的老糟燒?!?br/> 朝暮皺了皺眉頭,那兩根眉間不太直的眉毛,讓原本有些清秀的他增添了一份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
“你這是跟大爺我作對啊,大爺我可是未來要進玄元宗的修行者,他日必是一方巨擘,你如此輕怠大爺我,怕是聽不著今夜三更的鑼聲了?!?br/> 說罷揮起那柄九龍鋼刀以大劈之勢朝朝暮直向而來,眼看就要斬到朝暮發(fā)冠之際。
一道雷光從東南天之垠似驚龍扶云沖天而下,轉(zhuǎn)瞬間大漢手中的九龍鋼刀應聲而碎,斷為九截。
雷聲過后,一身負六尺玄花金鞘的老中年道人出現(xiàn)在那大漢身后,手上握著一柄寬一尺的青藍色長劍,劍身有數(shù)道驚雷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