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不愿意為國家效力,但我長沙巫門本就人丁稀少,一脈單傳,你如果要我們把這屆弟子全派出去,出了個意外我們不就完了?”二師爺直呼不行。
大師爺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fā)。
玄龍和玄明兩位的師傅也回來在大廳另外兩把椅子上坐好,玄龍的師父崇行一身腱子肉,身高驚人足有一米九幾,坐在那里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玄明的師父崇靜則顯得十分纖瘦,一身氣勢凝聚,臉上也掛著一絲揮之不散的淡笑,看起來頗有風(fēng)骨。
“所以我這不是讓你們只出一個弟子留一個在這里守本嗎?”張?zhí)鞚赡軌蚶斫膺@些傳承對于道統(tǒng)的看重,尤其是在聊天中得知他們屬于巫門后,就更是了然于心了。
巫門無門派之見,將佛、道、神溶為一體。但其基本功法仍屬神門、道門,傳承自非常久遠的歲月,甚至在道門之前。如果不是一代代巫門之人嘔心瀝血,這支現(xiàn)在微弱如燭火的傳承早就滅亡了。
他們現(xiàn)在依附于道派,平時也讀道經(jīng),做法事,但核心的修煉方法卻自有一套體系。
封印解開后,神州大部分有真東西流傳下來的宗派都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那以往練了幾十年的道決,居然真的能示范法術(shù),不過可惜不論是八十多歲的老道,還是十幾歲的小道,都是從零開始重新聚氣凝神,練到現(xiàn)在,真正將炁入門的人數(shù)還是不算多。
第一是因為很多人之前不是在用心學(xué)習(xí)道經(jīng),只是以此謀錢財,現(xiàn)在對于道術(shù)的理解根本不夠深厚,二是因為有一大部分的門派核心功法有著很大的缺失,現(xiàn)在還得顧著翻找自己那不知道積累了幾百年的雜物堆,找出以往一些根本看不懂的神神道道的秘籍。
第三是雖然很多宗派都把自己的法門無償上交給了國家,但是修煉效果卻相當(dāng)相當(dāng)不好,直至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官方指派的軍人修煉成功。
這也導(dǎo)致了現(xiàn)在很大一批的修煉前沿者都是各派老前輩或者宗主,即使不考慮他們身后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國家也不可能拉著這群老爺爺上戰(zhàn)場啊,那會把前線將士的士氣直接磨平的。
“我說的一脈單傳的意思是,玄明是我這一派唯一的繼承者,玄龍也是他們那一派唯一的繼承者,我們兩派只是因為以前的關(guān)系,合起來一起討生活罷了?!倍煚敋鈩輿皼暗募m正了張?zhí)鞚傻腻e誤。
“他們兩人都是我們從兩歲就教起,耗費了難以計量的時間資源金錢才最終成才,無論哪一位在外面出了事,都等于我們傳承的巨大流失,誰還有經(jīng)歷再從零教出一個這樣的弟子!就說我們想教,那弟子也不一定能有時間學(xué)完所有武藝知識了?!?br/> “這樣嗎?!睆?zhí)鞚梢灿X得有些難辦,畢竟現(xiàn)在社會體制還沒有崩壞,他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就逼著幾個沒有任何黑點的道人給他賣命,再說了這東西哪是能逼的,等會哪次出去做任務(wù),玄龍突然反水,他估計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師爺,我倒是想出去闖闖?!毙堊叱鰜韺χ髱煚斝Φ?,咧出了八顆牙齒。
“*******,*******,你教我的,師父?!毙堄挚聪虺缧?,這位雖然看著兇狠,但其實比大師爺好說話一萬倍,從小就寵他,巫門小時候訓(xùn)練極苦,甚至有些殘忍,崇行總是不忍心逼玄龍練完,導(dǎo)致玄龍功力總是差了那么一絲后勁。
后來大師爺發(fā)現(xiàn)后,痛打了崇行一頓,之后徒弟徒孫兩人都由自己親手操練,才算沒讓玄龍這塊好苗子被溺愛到長歪。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組織他的卻不是大師爺而是自己那一向好說話的師父。
“我不同意?!?br/> “但我同意了?!?br/> 崇行抬頭看向自己的師父,想開口辯論,但張了一下后又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師父在他心里積威太深,可是。
他最終還是對著自己的師父說了出來:“我才是玄龍的師父,這件事情應(yīng)該由我決定!”
一旁搖扇子扇風(fēng)的崇靜以及手搭在崇靜肩膀上的二師爺,在旁邊給大師爺?shù)共璧男?,以及眼睛睜的滾圓的玄龍,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崇行,他居然敢頂大師爺?shù)淖臁?br/> “崇行?!贝髱煚斁従忛_口對他說道。
“你還記得自己當(dāng)初嗎?你那時候不是比他更沖動,對我念了一句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之后就沖出去了,那一次我沒攔你。做師父的,本不該阻止自己的徒弟往更高的地方飛,不然豈不是一代不如一代。”
崇行愣了一下,他本以為自己要挨打了,正如很多年前那個黃昏,他也以為自己要挨一頓胖揍以報師恩,可最終換來的只有寬慰。
他嘆了口氣說道:“我明白了,玄龍,等會來我房里,我給你點東西?!?br/> 玄龍連忙點頭,笑得合不攏嘴。
“師父,我也想出去怎么辦?!毙餍÷暤膶ψ约?guī)煾刚f道。
“我倒是不會攔你,但你師爺是什么性子你肯定知道,你可以晚上自己去嘗試說服他?!背珈o溫潤的說道,臉上笑意更濃的看向玄明。
玄明撇撇嘴,抬起茶壺給自家?guī)煚斠蔡砹吮琛?br/> 晚上,巫門祝融脈三人端坐于房內(nèi),大師爺和崇行先是一人給玄龍塞了點防身物件,然后給他口述了一遍后續(xù)的修煉方法,崇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和那兩兄弟打了兩次,為何還要和他們一起出去闖蕩,一支隊伍里如果心不合,那將無比可怕?!?br/> “師父,你沒有瞧見他前后兩次的進步到底有多么巨大,我只是不想被甩下,如果時代潮流注定無法阻擋,那就讓我做那浪潮的中心吧。”玄龍一臉自信的對著自己的師父說道。
“挺不錯的想法,那就打出點名聲來,告訴世人我巫門,重新高傲的屹立在這大地之上了?!贝髱煚斪隽艘粋€總結(jié)發(fā)言,贊賞的看了玄龍一眼。
崇行也知道自己無力在阻擋,只能嘆口氣說道?!鞍?,出去后記得還是別忘了每年一次去南岳祝融峰祭拜,那是我們這一脈的祖地?!?br/> “一定一定,這不能忘?!毙垟?shù)著身上新拿到的一堆寶物,笑開了花?!拔覀儾皇遣辉敢鉃閲倚Я?,但我長沙巫門本就人丁稀少,一脈單傳,你如果要我們把這屆弟子全派出去,出了個意外我們不就完了?”二師爺直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