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地看他,一下子沒明白他又要干嘛。
他拿出一個瓷瓶,打開蓋子,淡淡道:“上藥。”
我臉上一熱,又想多了,這不由讓我懷疑自己是個腐女。我伸手去接藥瓶,“我自己來。”
“你夠得著?”
呃……
傷在后背,好像是夠不著。我弱弱說了句,“男女授受不親,還是算了吧?!?br/> “你想一輩子留下疤痕?”
不想!但真的好難為情?。?br/> 見我扭扭捏捏,北堂胤沒了耐心,一把把我翻過來,上來就要扯我的衣服。我防賊一般,雙手死命地拽緊衣服。
我去,又被點穴了!
“遲早是我的人,有什么可害羞的。”北堂胤話說的大言不慚,神色自然地再次把我放平,讓我趴在座位上,為我寬衣上藥。
清涼的藥膏涂上,我不禁打了個顫,這個天氣還是有點冷的。北堂胤幫我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繼續(xù)給我上藥。
上完藥,他幫我將被子提到了后脖頸,坐在我邊上說道:“再趴一會,待藥干了再穿衣服。若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守著你?!?br/> “癢?!蔽亦洁煲宦?,忍不住抬手去撓,才發(fā)現(xiàn)穴已經(jīng)解開。
他的大手抓住我,“說明這藥有效,皮肉在慢慢愈合,自然會癢,忍著點。”
我哀怨地看他,“可是真的好癢,要不你點我的昏睡穴,讓我直接睡過去好了?!?br/> 北堂胤看我的眸色暗沉了些許,喉結(jié)滑動,他別開頭,嗓音有些沙啞,“點了穴你身上的血液會有所凝滯,不利于傷口的恢復(fù)。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眼角瞄到某處,心下了悟,很知趣地緊了緊被子,側(cè)過身去。
然而背上實在太氧,我忍不住要去撓,又礙于他在一旁,心中著實煎熬。
我感覺到他起身,然后坐到了對面,有些緊張的心緩了下來。
清幽的簫聲突然在身后響起,卻一點也不突兀,略有些低沉喑啞的韻律仿佛帶了魔咒,一下子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緩緩轉(zhuǎn)過身去,便看見瑩白的夜明珠的光暈中,偏偏如玉的他手持玉簫,閉目吹奏漾人心神的曲兒,鬼斧神工雕刻的容顏專注,讓人看一眼就要淪陷。
從來不知道音律為何物的我,此時竟也有了作詩的沖動,可腹內(nèi)空空,無半點文墨,尋思半晌,終沒有什么詩句可以形容此刻的人,此刻的曲?;蛟S,天下再驚艷的文字來描寫此情此景都是蒼白的。
我漸漸入了神,靜夜里,有風(fēng)聲、馬蹄聲、夜梟聲與他相和,一同奏著天地間最和諧的天籟。
當(dāng)他睜開眼的時候,我也沒把把目光從他俊朗的臉上移開。
北堂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兩個人就那樣對視著,目光膠在一起,有什么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
他傾過身來,身影一點點壓下,那張性感的唇離我的越來越近,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極快,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沒等到貼過來的唇,他只是拉著我躺下,幫我蓋上被子,說道:“背上不癢了就睡會吧,趁現(xiàn)在清靜?!?br/> 我尷尬的紅了臉,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倦意襲來,折騰了一天,確實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