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沈沫似乎下意識就要反駁,但在看見葉洛的眼神后,只能閉上了嘴。
半晌,才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剛才真的很像秋師姐嗎?”
“你不必介意我會觸景生情。我與秋青橙是和平分手,雖然最后朋友也沒得做,但更談不上是仇人。至于你剛才……”葉洛斜睨了她一眼,“言辭的欠打程度上倒是比她還要厲害!
沈沫眼前一亮,“師兄的意思是,我很像秋師姐?”
“不。除了措辭方面有些相似,無論是你的外表還是氣質(zhì)都與她截然不同。所以,你才會比她更容易挨打!比~洛站起身來,掃了她一眼,“秋青橙能夠用犀利的言辭震懾住其他人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她高挑的身形和天生清冷的面容與氣質(zhì),讓旁人下意識覺得她不好惹。這一點,沈沫你可是學不來的,而且也沒有必要去學!
沈沫眼波流轉(zhuǎn),還要再追問,就聽見一陣“嘀嘀嘀”的聲音從客廳傳進來。
“粥熬好了。有什么話,邊吃邊說吧。”
……
……
一刻鐘后。
放下碗筷,沈沫露出滿意的笑容,伸了個懶腰。
繼而臉色一正,說道:
“師兄,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灰鯤事件是什么?我為什么會昏迷,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葉洛也放下了手中一疊厚厚的資料,目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師兄,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應該怎么告訴你!彼烈靼肷,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一疊a4紙,說道,“這里是警視廳的探員發(fā)給我的資料,我剛剛打印出來。你可以先看看!
沈沫將資料拿在手中,一瞬間她的眼神就定格了,像是看見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隨著逐張翻閱,她的臉色就變得愈發(fā)凝重,隨后則是一片鐵青,并且眼神中流露出了作嘔的神情。
只看到三分之一,沈沫右手顫抖著放下了資料,那難看的臉色顯然是已經(jīng)沒有辦法閱讀下去了。
幾個深呼吸,她才終于緩過來,問道:“師兄,這些自殺事件都是與灰鯤事件有關嗎?”
“你是怎么推斷出來的?”葉洛反問。
“感覺……我在閱讀那些少女的自殺經(jīng)歷的時候,內(nèi)心油然而生了一股絕望,那種絕望,就好像是我在夢里面,看見那頭巨獸時候的感覺。而且……”一頓,她的指尖劃過紙張,“這些案例中的少女,有著相同的特征,而且都是死于跳樓,就像是被同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盯上了。我想,那個殺人狂應該就是‘灰鯤事件’吧!”
葉洛不置可否。
他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沈沫,我先告訴你為什么會昏倒吧。一句話概之——因為某種力量,你被傳送到了你夢境中的世界,整整十天!
他在措辭時,盡量避免提出《厄詭游戲》中諸如怪異、玩家等專業(yè)名詞,而是用一些通用詞語。這樣就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泄漏了《游戲》的相關訊息。
“十天?”沈沫睜大了眼睛,露出震驚的神情,“也就是說,今天已經(jīng)——”
“是的。已經(jīng)是8月14號了!比~洛調(diào)轉(zhuǎn)了電腦屏幕,示意她可以自行查看時間。
她掃了一眼,頓時有些頭暈目眩,“也就是說我整整昏迷了十天?”
“可以這么理解。”
“那學校豈不是要瘋掉了?不行,我要趕緊打個電話才行!闭f著,她慌慌忙忙就要找手機。
“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詢問過了。大概也是因為那股未知的力量,你的消失并沒有被他人所留意。如果你實在是不放心,過會可以用座機打電話過去問一問。”葉洛說道,“至于你的手機,因為掉在水里,我已經(jīng)拿去檢修了!
“師兄,你一直提到的‘未知的力量’就是指灰鯤事件嗎?”沈沫忍不住問。
“可以這么說?傊m然聽起來很不現(xiàn)實,但這些確實都是——超自然力!
“超自然力……”她喃喃著,忽然視線一凝,定格在葉洛臉上,“所以師兄,這就是你一直在調(diào)查的事情嗎?這些超自然力事件!
葉洛點點頭。他盡量采用誘導式的語言,讓沈沫可以自行將結(jié)論推斷出來,這樣就能最大程度上避免由他自己泄露《游戲》的信息。
“那這些少女的自殺,也是因為這超自然力嗎?”沈沫追問道。
葉洛卻搖了搖頭,“不對。且不說她們死亡的根本原因,讓她們墜樓身亡的直接原因是‘灰鯤事件’!
沈沫費解地問道,“灰鯤事件不是超自然事件嗎?”
“當然不是!比~洛凝視著她,緩緩說道,“灰鯤事件是人造事件,是屬于人類的惡念。真正的超自然事件,是在這起人造事件之上誕生出來的力量——是源自于人類惡意,卻進一步升華與凝練的未知恐怖!
沈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大概不會明白,葉洛剛才看似隨口說出來的這句話,蘊含著怎樣的深意——那涉及到了葉洛所認為這場游戲副本中真正的秘密,以及他對應這個秘密,所采取的攻略計劃。
是結(jié)束一切的制勝法寶。
但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會將這個計劃跟任何人說。無論是沈沫、許愿,還是……心愿。
……
……
之后的半小時里,葉洛又回答了沈沫的幾個疑問,主要是將“灰鯤事件的痕跡被消除了”這一線狀告訴了她。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全世界都不記得‘灰鯤事件’了,除了那名許愿探員!鄙蚰櫰鹆嗣碱^,“那師兄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
“你倒是挺自來熟的。”葉洛瞥了她一眼,“我還沒有同意你可以參與其中吧?”
“我也是‘受害人’,沒理由不參加!鄙蚰α送ζ教沟男馗,理直氣壯地說道,“而且?guī)熜帜氵@個性格在南城還能找到其他的幫手嗎?”
毒舌說到一半,她聲音戛然而止,下意識捂住了額頭。只因為他看見葉洛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并且抬起了拇指與食指相扣的右手,遙遙對準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