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從鳳陽去到南京,只需坐中巴車到蚌埠,然后再從蚌埠坐高鐵到南京,全程一個多小時,但在四百多年前的大明,卻需要整整五天的時間。當然,這也是張?zhí)酪恍袥]有太急迫的事情正常趕路的結果。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又是在大明腹地,差不多幾十里地就有一座驛站,他們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中午也會打尖休息,都是在不傷馬力的前提下正常速度前進。張?zhí)绬栠^金不換,如果是有緊急情況不惜馬力拼命趕路的話,一天可以走多遠,答曰,三四百里,若是金子這種,翻倍。朝廷遇有重大軍情或緊急情況,換馬不換人,一天可以走八百里,所謂八百里加急就是這個意思。
金忠為他們準備的身份非常管用,每到一個驛站,只要把錦衣衛(wèi)的關牒火牌一拿出來,立刻好吃好喝好住好招待,還可以換乘驛站的馬,且所有的一切全部免費。張?zhí)乐勒浅绲澞觊g,朝廷實在拿不出那每年近百萬兩白銀的驛站費用,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直接裁撤,因而把國家驛站公務員李自成給整成最大的反賊。不過張?zhí)缽拇┰揭潦季徒o自己定下了規(guī)矩——不刻意改變大明現(xiàn)有政治環(huán)境和政治制度,而只改變某些關鍵的人和事。解決大明現(xiàn)有弊端甚至政治體制改革機構改革,那根本不是他的任務,更沒興趣參與。
路上見坐在車里的胡沁實在無聊,干脆提議教她騎馬,沒想到一直對雷風同志不太感冒的金子,卻對胡沁親熱異常,不但乖乖聽從指揮,閑暇時還與她嬉鬧,總拿它那碩大的腦袋往沁兒懷里拱。氣得張?zhí)乐绷R,好你頭色馬!
從那以后沁兒說什么也不肯再坐車了,女扮男裝換了一身錦衣衛(wèi)校尉衣服,一直賴在金子身上不肯下來。無奈之下,張?zhí)乐坏媒薪鸩粨Q使了點銀錢又從驛站里搞了匹白馬來騎。
胡沁本就身材高挑體型健美,穿上男裝后更是英姿颯爽非常好看,把張?zhí)蓝伎创袅?,好不容易捱到驛站休息,一進屋也不許她脫衣服直接就地正法,體驗了次后世看過的島國大片女搜查官系列,制服誘惑果真特別刺激興奮。只是爽過后才發(fā)現(xiàn)胡沁還趴在床沿上一動不動,肥腚沖天撅著姿勢極其印蕩,隨口調侃一句,
“你這小浪蹄子還未飽么?”
“以前養(yǎng)我的媽媽說我這身子最適合生養(yǎng),這是她教我的……”
“你要給我生孩子?!”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張?zhí)廊缭饫着?,當場冷汗就下來了,從一開始他之所以給自己定下絕不娶妻納妾的規(guī)矩,包括對胡沁最初的抗拒,皆來源于此,他是真沒法面對穿越后生下一堆孩子的窘境!到時候自己還如何歸去,就這么不管不顧的一走了之?那畫面他都無法想象,也自問做不到。這就是佛說的大恐怖!大業(yè)障!
更何況這才剛剛穿越二十天,太祖爺?shù)娜蝿者€沒開始就先生個娃出來?絕對不行!
氣急敗壞的張?zhí)磊s緊把胡沁拉起來,又語氣不善地再三告誡逼迫于她,絕對不許她這樣,把胡沁嚇得哇的哭了出來,沒想到這幾日一直溫柔體貼和她蜜里油里的公子爺竟然還有這樣一面,邊哭邊反復念叨著我只想給公子生孩子這句話,
張?zhí)肋@才注意到自己急怒攻心之下,態(tài)度過于生硬粗暴了,連忙換了副嘴臉,把胡沁摟在懷里,邊愛撫親嘴邊軟語相求,
“好沁兒,我的小親親小寶貝,公子不是不想讓你幫我生孩子,只是你現(xiàn)在真的不能生,不然公子我會有大禍臨頭?!?br/> 胡沁瞪起婆娑的淚眼望來,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生孩子咋會讓公子大禍臨頭呢?
張?zhí)乐缓迷俅渭莱錾窆鞴鞣?,肅穆道:“我倆認識沒幾天,我的情況我一直沒跟你說,里面涉及到個天大的秘密,咱倆既然好了,那就是一家人我也不瞞你,是這般這般……”
將給六叔和金忠講過的故事掐頭去尾稍微改動了下又說了一遍,只是把太祖爺換成了老神仙,又把匡扶大明改為老神仙交代的大事,事關千千萬萬人頭落地的大事,最后才強調老神仙金口玉言,說是自己有生死劫難,絕對不可以在22歲前生孩子,否則不但孩子保不住還會累及自己的性命云云。
縱使胡沁千般不愿但既然公子說得這么嚇人,連事關千千萬萬人頭落地的事情都沒瞞著自己,這時候胡沁又正處熱戀智商負數(shù)階段,終于還是被張?zhí)烙畜@無險地糊弄過去,之后兩人又對大明育齡婦女的避孕問題進行一番深入而坦誠的交流,在利用排除法去掉其中不科學和會對婦女造成不可逆身體傷害的選項,最終選擇了廣泛應用于青樓多年據(jù)說極為靈驗的古方——柿子蒂,為保險起見,張?zhí)肋€特意詢問了胡沁的生理周期,推算出大致的排卵期,以降低風險。
這就是路上發(fā)生的一點小插曲。
萬歷四十二年臘月二十日,距離小年尚有兩天時間,張?zhí)酪恍薪K于抵達了當今世界第一大城市——南都南京。
張?zhí)缹笫赖哪暇┛芍^相當熟悉,他當年就讀南京理工大學,在這里度過了一段人生中相當難忘的歲月。此時故地重游,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就跟初到鳳陽的感覺差不多——不就是滿街古裝群眾演員的橫店影視城么。最多就是更大號的橫店,更多的群演而已。
此時臨近年關,南京街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張?zhí)离m然不太在意,但初入繁華的胡沁、劉呼蘭還有遠離主流社會多年的六叔,難免目不暇接看什么都覺得新鮮。一行人穿街過巷,來到了離南京國子監(jiān)不遠的三眼橋,找到了一家名為丹鳳的客棧,包了個上院住了下來。之所以選在這里,主要是為了等鳥人任千航,同時這里地處南京的中城,交通便利,離國子監(jiān),紫禁城和多家勛貴府邸都不遠,鬧中取靜,很適合臨時落腳,還有一點,這里是東廠在南京的一處暗樁,如遇緊急情況還可亮出義父的招牌,也多了份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