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涝僮屑氁豢?,卻見胡沁身后又有七八個人在不緊不慢的追著,一個個嬉皮笑臉一看就不是好人,吊在最后面的是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個子倒是挺高樣子長得也不賴,唯獨一臉的邪氣,一邊走著六親不認的浪蕩步,還一邊放浪形骸的拍手狂笑!不由得大怒!
娘蛋的,這是要跟我女人耍流氓了!
連忙迎上幾步一把抱住了已經踉踉蹌蹌幾乎快要跌到的胡沁,金不換連忙健步跑到兩人身前,手按刀柄惡狠狠的望向來人。
“他們欺負我……”沁兒吊在張?zhí)赖膽牙锿鄣乜蘖顺鰜怼?br/> 張?zhí)罁е茸约捍笠惶柕暮咻p撫其背連連安慰,
“寶貝不怕,乖……”
這時候跑在最前面的一個張著嘴少顆門牙的家伙,已經離張?zhí)赖热藥撞街b了,見到胡沁并非孤身一人,而是有男人在也就悻悻地停下了腳步,不管在什么朝代,大白天鬧市街頭,哪怕再肆無忌憚的流氓地痞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收斂。
只是見那摟著小娘子的清瘦少年歪頭冷眼看過來,像要吃人的樣子,遂仰起脖頸不屑一顧的回瞪回去,還使勁的往地上唾了口口水。然后就聽到那少年人發(fā)話了,
“你媽x!你瞅啥?”
“我瞅你咋地??!”大豁牙子自是不甘示弱,當即按套路懟還一句,結果那少年卻不再按信不信我削你啊這套路演下去,而是直接吩咐身前的保鏢,
“不換,掌嘴!”
金不換可算是精銳的軍中廝殺漢,又在京城做錦衣衛(wèi)多年,這場面自然不怵,一把就用自己豬蹄髈差不多粗細的手臂把大豁牙子揪過來單手架住,另外一只手掄圓了就大豁牙子臉上扇了過來,現(xiàn)場隨即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要是放在后世遇到這種情況,以張?zhí)赖男郧樽疃嗑褪怯柍鈳拙淙缓髨缶F(xiàn)在這種情形下,按照張?zhí)雷约憾ㄏ碌囊?guī)矩,也應該是先忍耐再事后尋機報復,畢竟初到南京,他的計劃也不允許他高調行事。
只是事到臨頭,他還是沒忍住,畢竟他還沒弱智到當著眾人的面去問胡沁他們怎么欺負的你,自己女人遭到了羞辱調戲,而自己竟然連問都沒法問,憋得他一股邪火騰地就竄老高登時壓不住了。事后他也找到了自己當時如此不計后果沖動的原因,發(fā)現(xiàn)還是朱盛葑這少年人心性不知何時就會突然冒出來,影響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說話間,對面那邪氣高個少年正好這時候氣喘吁吁地趕到,見狀不由得大怒,
“吆喝!擱東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有人敢跟勞資叫板的!小的們,一起上!給我打!”
另外五六個立刻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沖上來,周圍已經聚集起來的圍觀群眾呼啦散開讓出好大一塊空地。
金不換一看事情不妙,一把甩開大豁牙子,刷地抽出腰間的繡春刀,單腳上前小半步微屈膝橫刀在手,面露兇光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登時把那幾個圍上來的地痞嚇退。
“媽了巴子的,就你有刀啊!趙四!”邪氣少年隨即沖身后嚷嚷了一聲,只聽得嘩啦啦一陣聲響,四個身著短鎖子甲家丁模樣的壯漢手持鋼刀,以跟金不換差不多的姿勢圍了上來。
現(xiàn)場氣氛瞬間凝固,一旦動刀兵,那就不是普通的街頭毆斗了,而是上升到很嚴重的地步。
看來是無法善了了,這時候張?zhí)酪矝]時間去冷靜思考,面色凝重的放開胡沁并在她耳邊說了句,等下我開槍你就跑,我們隨后就來,
胡沁哪經歷過這種事情,嚇得俏臉煞白呆若木雞,似乎都沒聽到公子說話。
張?zhí)擂D過身來雙手插在后腰,握住了剛買的手銃,狠狠望著前方就等著對方沖上來一刻亮火銃了。反正這鬧市街頭,只要手銃一響,肯定全亂套,要是能順勢打倒一兩個給金不換騰出手來再干倒兩個拿刀的,估計對方被完全打散的可能性極大,到時候就可以趁亂逃跑了。
“哈哈哈,來啊野崽子!你不是挺狂的嗎!哎呦,啊……我的腳??!”
先前趾高氣揚站在那的邪少,瞬間倒地,一條腿以極怪異的角度扭曲著,
咔,??!咔!哎呦!咔……又一陣奇怪的聲音次第響起,就見一道灰影蝴蝶間花般在那四個拿刀家丁中間穿梭,然后四人先后兵刃落地,齜牙咧嘴地躺倒在地。
處在正前方的張?zhí)绤s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幾乎都快被他忘在腦后的耿發(fā)耿老,終于出手了,整個過程盡管時間不長,卻像電影慢鏡頭一樣,一幀一幀清晰無比地印在張?zhí)赖哪X海里,以至于他連自己半張著嘴口水都流出來了也沒注意到。
我去!太急八帥啦!他忍不住在心里用最文明的語言贊嘆了句,
那是一種無法完全用語言來描述形容的感覺,弱不禁風其貌不揚的耿發(fā)在那一刻,完全換了個人似的,信步游走,舉手投足間,檣櫓和那四個帶刀的灰飛煙滅東倒西歪。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匯來形容的話,張?zhí)乐荒芟肫鹨痪鋪怼淮趲?,淵亭岳峙!
耿老的手法其實并不出奇,就是以反關節(jié)為主的擒拿格斗術,沒有花里胡哨的動作,卻招招狠辣,張?zhí)涝诖筮B陸軍學院觀摩教學時,就見到過類似風格的軍中格斗術,只是比耿發(fā)這種相差太遠,哪有耿老這一舉一動就卸人胳膊腿來得震撼呢,何況除了邪少屬于猝不及防,那個四個帶刀郎可不是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幾乎瞬間組成了一個小方陣來對付耿老。
但又有個卵用?
原本還張牙舞爪在一邊助戰(zhàn)的那幾個見勢不妙刷地就跑開了,圍觀群眾轟然熱鬧起來,為年關能看到這樣精彩的大戲而雀躍,卻沒人敢靠到近前來。
耿發(fā)卻又恢復了以往病懨懨的樣子,不過這回倒沒消失,而是鳥悄地走到張?zhí)篮秃叩呐赃?,以犯錯小學生罰站的姿態(tài)面墻而立,一言不發(fā)。
同樣看得清清楚楚的還有胡沁,這丫頭從嚇呆的狀態(tài)中剛略微恢復就立刻陷入驚呆境地,同樣張著性感好看的嘴唇,一邊臉蛋歪出了深深的酒窩而不自知。
張?zhí)来藭r恢復了冷靜,就想帶人馬上離開,只是還沒等他邁步,就聽圍觀人群一陣鑼響,十幾個手持水火棍的應天府衙役沖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名吏目,走到近前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