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瞧你說的,你穿這顏色正好,這顏色顯得年輕又精神,不信你可以問問柳娘。”惠娘說著又把另一塊粉紅色的棉布料子遞給柳娘,柳娘見也有自己的,內(nèi)心滿是歡喜。
“娘,這兩塊料子你就給爹和平安各做一件衣服?!?br/> “好,難得你有這份心,你給我們都買了,給自己和苗苗買沒有?”皮氏看著手里頭的布,眼框里頓時濕濕的,還是自家閨女好,知道心疼自己,哪像那個老頭子,從年頭到年尾都不知道給自己買塊布做衣服。
“買了,你看,我打算先做了苗苗的衣服,再做我自己的。”惠娘把布都拿出來給皮氏看了看。
“噯,惠娘,你怎么多買了塊料子?。窟@給誰的???”
“咳,娘,看你想到那里去了,我還能給誰買啊,給阿銘哥的唄!”
“哦!”
“娘,這有什么問題嗎?”惠娘看皮氏臉色有些不好的樣子,這是怎么了,反應怎么這么大。
“娘問你,你是不是被范家給休了。”皮氏小聲的問惠娘。
“娘,你這是聽誰說的,誰在哪里亂嚼舌根說女兒被休了,這不是污蔑人嗎?”惠娘怒罵。皮氏聽了惠娘這話,臉色終于好些了。
“沒有就好,還不是前幾天你大伯母來時說的嗎?這幾天我怕你難過就沒問你,要是你真被范家給休了,有娘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果然還是因為王氏說的話,這王氏老是愛嚼舌根,下次碰見她她可不會客氣,惠娘一想這幾天皮氏見著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寬慰道:“娘,大伯母就是閑透了沒事干,在哪里亂嚼舌根,她的話你也別當真,她就是見不得我們一家過得比她好,”
“這女人,平時擠兌我也就算了,居然還盼著你被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一點自覺都沒有,誰家大伯母盼著自家侄女被休的,什么玩意兒啊!”皮氏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地加大了聲音,為的就是要讓柳父聽見,別人都能吃一塹長一智,他到好,吃了這么多的虧,總長不了記性,她受王氏的氣已經(jīng)夠多的了,一提到王氏,皮氏恨不得打她兩耳光。
“好了娘,別上火了,就讓她編排去吧,她見不得我們好,我們就更要比她過得好,我早上不是炒田螺把油都用光了么,我就買了些肥肉回來煎油呢,娘,你快拿去煎油吧,這久了可就壞了???”惠娘岔開話題,催著皮氏去廚房煎油。
“好了,你也別催了,我去就是了。”皮氏嗔怪道。
惠娘使勁的把背簍里的碎布頭翻了出來,兩袋子的碎布頭把背簍塞的滿滿的,花了五文錢也算值了。米啊,面粉什么的可都在底下壓著東西呢,還好也沒什么東西,不然可就壓壞了。
晚間,堂屋的飯桌上,一家人圍在桌子旁邊坐著,連躺在床上養(yǎng)腿傷的柳父也出來了,先吃了晚飯,飯后惠娘幫著皮氏先把碗筷收了,舀了水把碗放在鍋里泡著,便上了堂屋在一旁坐著,柳父見一家都到齊了,咳嗽了一聲,開口問:“惠娘啊,你今天進城賣田螺今天賣的怎么樣???有人買嗎?要是沒賣出去也沒事,我們自己留著吃,??!”
“爹,你放心,買的人多著呢,不信,你問平安?”
“是啊,爹,都賣出去了,姐還把田螺的菜方子賣給人家酒樓了呢?”
“是嗎,有人買就好。”
“今天晚上咱們一家都在這兒,我有個好事情要告訴你們,不止田螺呢,我還多賣了幾個菜方子,一共賣了一百多兩呢!”惠娘高興的把銀子和銀票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皮氏看著眼前的銀票和銀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真的假的,幾個菜方子那么值錢,惠娘我問你,該不會是你們倆做了什么缺德事了吧?這銀子真是那么容易賺來的?”
“娘,不騙你,我可在一旁看著呢,是酒樓的掌柜親自給的呢,你怎么不相信呢?”柳平安看皮氏的不信,他姐什么人他娘難道不知道嗎?用的著這么懷疑嗎?
“娘,是真的,真的是賣菜方子得的錢,這可是白紙黑字寫了合約的,你看看吧?”惠娘見皮氏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便把寫了合約的那張紙拿了出來,遞給皮氏。
“我又不識字,來老頭子,你看看,你快看看?!逼な贤绷送币慌缘牧?,把合約遞給他。
“我看什么,我不看,我說老婆子,你平常那么精明,現(xiàn)在怎么糊涂了,孩子們做點事兒掙些錢,這是好事兒,你干嘛還在那兒唧唧歪歪的,自家孩子什么品行你還不了解嗎?還整這一出干什么,還不把合約還給惠娘,”柳大成對皮氏訓道,完了還對惠娘說道:“惠娘啊,你也別惱你娘,她就擔心你們倆。”
“是啊,惠娘啊,娘也不是不信你,你看我和你爹從早到晚的忙死累活的,都沒掙著幾個錢,你跟娘說這錢這么容易得來了,娘只是覺得不踏實,你也別怪娘不相信你。這錢是你自個兒掙的,我們也不要你的,你自個兒收起來吧?!逼な习鸦菽锓旁谧郎系你y子和銀票推到惠娘面前,這該死的老頭子,還敢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