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清炒竹筍,一碗胭脂豆腐羹,一盤鮮菇炒肉片,葷素搭配,香氣撲鼻。
柳畫屏看著精致的菜肴,心情跌宕,她很久沒有感覺到這么有食欲了。
沈白笑了笑,道:“最近手藝有些生疏了,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我覺得女孩子應(yīng)該都愛吃?!?br/> 柳畫屏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鮮菇放在嘴中,慢慢咀嚼著。
“怎么樣?”沈白笑瞇瞇的問她。
柳畫屏點(diǎn)頭稱贊道:“很好吃……你還是被劫持的人,一回來還得勞你下廚,真是不好意思……應(yīng)該是我給你做幾個(gè)小菜壓驚才對(duì)。”
沈白隨意的擺了擺手,道:“哪里的話,我失蹤了這么久,你們勞心勞力的到處尋我,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做頓飯算得了什么?!?br/> 柳畫屏的嘴角笑意滿滿,越吃越感覺香甜可口。
那菜中不僅有食物的美味,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流連在她的唇齒之間。
那種味道,叫做幸福。
“對(duì)了,沈兄,你真的不知道那些賊寇為什么捉你?也不知道他們的寨子在何處嗎?”
沈白急忙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什么都沒跟我說?!?br/> “是么?”柳畫屏微感遺憾的嘆了口氣:“真是可惜,這伙賊寇如此猖獗,若是真讓我知道是哪一伙山中賊干的,畫屏一定要讓爹稟明州府,出兵剿賊?!?br/> 沈白呵呵干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放過他們一次,以后查明了再說吧。”
柳畫屏亦是嘆口氣:”但為防萬一,我看還是讓我爹上稟州府,言山賊猖獗,卓地方縣衙擴(kuò)充軍備,加強(qiáng)武事,以免再出現(xiàn)意外?!?br/> 沈白道:“這個(gè),我看就大可不必了吧,我感覺這次完全是個(gè)意外?!?br/> 柳畫屏卻是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完全不是意外,山中賊已經(jīng)猖獗到了闖入縣城直接劫縣衙捕頭地步……州府若是再?zèng)]有什么動(dòng)作,日后被劫持的可能就不是你了……縣令,縣丞,乃至于知府,都有可能!”
沈白咧咧嘴,心道若果真因?yàn)樽约哼@事惹的杭州府調(diào)集兵馬剿賊,那堯定海可就頭疼了,自己也得頭疼。
畢竟官軍可不管你們是好賊還是惡賊,只要是賊,統(tǒng)統(tǒng)消滅。
“對(duì)了,沈兄,我爹近日來,往縣衙招了不少的人,都是他昔日的學(xué)堂同窗,讓他們在縣衙任什么……師爺?”
沈白聽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柳有道果然還是開始行動(dòng)了,這下子范樞該頭疼了。
“哦?那幾個(gè)師爺怎么樣?”沈白狀若無意的問道。
“雖然都是讀書人,但心眼還是蠻多的,眼下負(fù)責(zé)了縣衙不少的要?jiǎng)?wù),以孫主簿為首,不少衙內(nèi)中人的差事,都被這些師爺分了去……我爹說,這是你出的主意?”
沈白急忙擺手:“縣尊大人真是能開玩笑,明明是他自己的計(jì)策,如何又推到我頭上了?他是嫌恨我的人不夠多嗎?”
柳畫屏微微一笑,道:“這主意是不是我爹的,我最是清楚不過……他老人家可沒有這么多鬼主意……”
沈白揚(yáng)了揚(yáng)眉。
柳畫屏這女人也學(xué)壞了。
什么叫鬼主意?
……
陪柳畫屏吃過了飯,沈白離開了縣衙,楊忠彪正在縣衙的大門口等他。
“怎么這么久才出來?”楊忠彪疑惑的問他。
“給柳教頭做了一些飯菜,她這一段時(shí)間清瘦了不少,給她補(bǔ)補(bǔ)。”沈白隨意的回答道。
楊忠彪壓低了聲音,道:“公子,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難道你感覺不出柳小姐對(duì)你的心意么?”
柳畫屏對(duì)自己有什么心意,沈白當(dāng)然能感覺的出來,甚至比楊忠彪要感覺的更清晰。
“那又怎么樣?”沈白淡淡道。
“娶她呀!”楊忠彪的話很直接:“這么好的女人,你到哪找去?提著燈籠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