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不見不見……”
啟宣此時的心像是千萬只螞蟻被撓一樣,說不出舒服還是難受,這幾年眼力不濟,先前沒有仔細去瞧洛雪的模樣,現(xiàn)在瞧仔細了,眼睛緊緊盯著洛雪,就怕一晃神就消失一樣。
景妃知道以王上現(xiàn)在對洛雪的態(tài)度,自己以后的地位恐怕岌岌可危,正愁著沒有時間想對策,一聽見寧貴妃求見,真是天降及雨。
若是平時,她定是一百個不愿意,可是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的寧貴妃,就是解救她危急的貴人,她收斂了緊張,保持著平時的笑容,對著啟宣低嚀道:“王上,寧姐姐很少會到臣妾寢宮來,此次前來,定是有要事求見,這小丫頭走不了,王上還是先去見一見吧?!?br/>
“濪兒,你先等等孤,孤馬上就回來?!眴⑿麛v起洛雪,回身道:“景妃,你先帶她到里面休息去?!?br/>
景妃福禮稱“是”,拉著洛雪回了屏風內(nèi),洛雪詫異,王上居然把她的名字都叫錯,看王上適才的神情,似乎對母親十分眷戀。
當年,母親的死因,他到底知不知情。
他到底是始作俑者,還是被蒙蔽者。
洛雪隨景妃前腳剛進入內(nèi)殿,寧貴妃已經(jīng)從殿門踏了進來,一見到啟宣,就屈膝跪在地上,帶著哽咽之聲,“臣妾參見王上?!?br/>
“有什么急事,非得這個時候來?!眴⑿行┎荒蜔?,坐上了暖座。
寧氏見王上不叫起,也不敢站起,夫妻近二十年,也知道啟宣現(xiàn)在不是進言的最佳時機,可是為了母家,她也只好硬著頭皮。
“王上,臣妾的侄女茉心已經(jīng)向臣妾坦白了事情的原委,求王上念在她還小不懂事,就饒了她吧?!?br/>
“起來吧,她倒是坦白地很快,不像她的姑姑,也省的孤派人去查了?!?br/>
寧氏低頭訕笑了一下,站起身:“人已經(jīng)被抓到,王上也派了親信親自去了監(jiān)牢,茉心不敢不坦白?!?br/>
啟宣站起來走到寧氏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道:“你跟了孤這些年,你在孤背后做了些什么,有些事不是孤不知道,景妃為什么一直無所出,蘭夫人為什么突然流產(chǎn)……孤都念在夫妻一場,還有看在諾兒的份上,不去深究罷了,本來后宮里的那些事情,孤也懶得去管,只是這個寧茉心還僅僅是個秀女,就已經(jīng)嫁禍殺人,如果孤收她入了后宮,不用等將來,便是你們寧家第二個寧貴妃?!?br/>
“王上恕罪,臣妾不敢,臣妾的母家也是萬萬不敢的?!睂庂F妃嚇得又跪了下來。
“既然知罪,就該做個表率,不能因為是你們寧家的人就與別人不同。”
“王上……”寧氏從地上站了起來,“王上,臣妾自問沒有什么對不起您的地方,臣妾的母家,從臣妾父親至兄長,為了你鞠躬盡瘁,從無二心,臣妾嫁你的時候,你只是一個親王,你娶臣妾的時候允諾臣妾父親,你若為帝,后位必將是臣妾,二十多年過去了,臣妾等來的是什么……只是這些,臣妾也不想計較,現(xiàn)在,臣妾只求你放過茉心,茉心沒有殺人,是那個太監(jiān)自作主張罷了,這么簡單的要求臣妾求不得嗎?”
“好吧,看在愛妃的份上,本來也沒有想要取她性命,但宮里是留不得了,你讓寧家領(lǐng)了她回家便是。”如果寧貴妃動真格,啟宣還真有一些忌憚,寧家手里捏著兵權(quán)。
死一個秀女,在宮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謝王上恩典,只是,臣妾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