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一直靠在床榻上沒睡,等著偲諾歸來,等他回來問個究竟。輾轉(zhuǎn)無眠,索性披衣起身穿鞋,當腳踩在地上如棉花般柔軟,這藥性還真強烈,她只得如盲人摸墻般一步一挪地走到偲諾的寢殿。
離楓不在殿門口,殿內(nèi)靜悄悄的,連燈盞都未全部點燃,洛雪把蠟燭一一點亮,一直想不明白偲諾過得生活清心寡欲,還不如家中的懷瑜。
“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跑出來干什么?”
殿內(nèi)的突然亮堂引著待在后院的偲諾走了出來,扶著洛雪就近坐下。
“你知道我在等你。”洛雪急切地看著偲諾,發(fā)現(xiàn)偲諾逃避她的眼睛,心情并不佳。
洛雪輕道:“她不承認?!?br/>
偲諾搖了搖頭,走到自己的案桌上拿起一個小瓶子,遞給洛雪。
“這是你身上中的毒的解藥,雖然你已經(jīng)服用過那個忽阿烈王子送來的藥,可是并不完全對癥,服下這顆解藥你應(yīng)該就完全無礙了?!眰浦Z邊說邊觀察著洛雪。
“哼”洛雪輕笑一聲,“我不要什么解藥,我要的是一個真相,現(xiàn)在出了人命,總該有一個說法吧?!?br/>
“你要的真相我可以告訴你,死的那個人是逍遙齋的婢女秋瑛,而殺人的那個人是逍遙齋的英王妃,你認識的偲詢不想因為一個婢女的死去開罪自己新娶的英王妃,無論他愛不愛這個英王妃,榮辱已經(jīng)和她牢不可分了,如果硬要追究到底,找一個替罪羔羊,后宮隨便便能找到?!?br/>
攥緊了手中的瓶子,洛雪心中不平咬牙而道,“早知如此,何苦浪費了王子的綠瓢蟲,從我進宮以來,身邊發(fā)生的每一樁樁人命案,最終都不了了之,他們或命如草芥的芊兒,也或恩寵如卿夫人這般,可是結(jié)局都是一樣,如果當初不是你救我,我的死一定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公道呢?天理呢?誰不是娘生爹養(yǎng)的,為什么要這樣?”
“洛雪,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宮里待著也有一些氣悶,正巧,父王派我隨忽阿烈王子回姜燁國去辦一點事情,要不你隨我一塊去,也當散散心?!眰浦Z看著洛雪。
忽阿烈此時進宮是代表姜燁國向虞國求助,希望派出大使出面說和姜燁南北之分,二十多年前,因為洛雪的父親吳將軍鎮(zhèn)守邊界,姜燁南北一直相安無事,隨后因為吳將軍出事,之后派出去的所有人都是無能之輩,南北之爭的火苗也漸漸挑起。
邊疆苦寒不比宮中安逸,本來這件差事偲諾拒了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因為忽阿烈昨日及時救了洛雪,偲諾欠了一份人情,不得不答應(yīng)而為之,而忽阿烈看重的便是宇王偲諾的口碑,偲諾雖然不想洛雪和自己一起去受苦,可是放任她在宮中更是不放心,所以想著,還是把洛雪帶在身邊才安全。
偲諾如果不在宮中正是查事情的好時機,洛雪心不在焉地想著。
“洛雪?!?br/>
“咳……”洛雪干咳了幾聲,低頭訕訕說道:“你看,我就不去了,我的身子要好利索恐怕還要過一段日子,然后,還有那個,那個議兒也離不開我,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