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被一股難聞的味道給熏醒,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捆綁,被關(guān)在一間不通風(fēng)的房中,地上松散的草席都散發(fā)著惡臭,墻上是存留的斑斑血跡和長年累月留下的污泥斑駁。
洛雪試圖先讓自己冷靜下來,身上完好無損,應(yīng)該只是被打暈后直接扔在這里。
努力想要掙脫手上的繩子,洛雪一抬頭,就聽見正前方的門口有了動靜,一個穿裘皮的男人率先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隨著幾個侍從,那個男人的打扮和忽阿烈很是相似,只不過頭部的辮子更是夸張得多了一倍。
眼睛,他也有一雙和阿狼一樣的棕眸,看她的時候相似發(fā)著光。
阿狼的眼睛透著憨厚和忠誠,而這雙眼睛看到得更像是貪婪和掠奪。
那個男人措手不及打了身邊一個侍從的耳光,唾罵道:“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藍(lán)玉,藍(lán)玉之前和忽阿烈那小子回過宮里,不是長這個樣子?!?br/>
“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抓她回來?!北淮虻萌巳讨樕系奶弁?,跪地道。
原來剛剛那個黑衣人是他,洛雪想著,而那個被打的侍從也惡狠狠地盯著洛雪。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再去一次,還有機會把一個人弄出來,他們早就加強了戒備了,藍(lán)玉是忽阿烈的小情人又是藍(lán)籟年的女兒,抓住她等于抓住他們兩個人的軟肋,現(xiàn)在……”那個男子大拇指刮了刮自己嘴上的胡子,死死盯著地上的洛雪,眼珠突起,甚是嚇人。
“主人,那她怎么處置?”
“殺了?”
洛雪先前還不害怕,一聽到要殺自己這才謊了神,趕緊想對策,怎么也要拖到臭面神來救自己,先叫了出聲:“你們在這里探討我的生死,居然不征求我本人的意見?”
“你有何意見?”那個男子頗有興趣地問道,還有女人敢這么和他說話的。
洛雪慢慢移動屁股,找了一個墻壁稍稍舒服地靠著,隨后仰頭笑道:“我起先當(dāng)哪個不長眼的狗腿子,原來是隨了主人,我都說了,我比那個藍(lán)家小姐值錢多了,殺了我,你們就等著后悔吧?!?br/>
“哦?”那個男子走上前蹲了下來,和洛雪成為一個平面,又仔細(xì)端詳了一番,洛雪除了長得標(biāo)志一些,也看不出有什么來頭,問道:“藍(lán)籟年只有一個女兒,他的妻子也決計不會如此年輕,這晏城大小我們也幾番摸底,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大人物?!?br/>
“那是你孤陋寡聞?!甭逖╊㈨乜粗矍斑@個男人,繼續(xù)說道:“晏城有異動,姜燁國要破壞盟約,難道虞國會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
“虞國早就派重要人物微服來調(diào)查,本夫人作為家眷一起前來有什么不可嗎?”
洛雪越說越心慌,可是越心慌還編得煞有其事。
反正最壞的打算不過一死,姑且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不能把臭面神的身份抬出來,不能暴露偲諾的行蹤以免招致麻煩,讓自己成為他的掣肘,可是要想活命久一些,還得把自己的身份稍微抬高一些,想到這里洛雪脫口而出:“英王妃,對,我是虞國英王殿下剛?cè)⒌挠⑼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