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标懸娚畛姓J(rèn)得果斷而干脆。
南溪苦笑了笑,雖然早就猜到了,可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陸見深,迫不及待的人到底是誰?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爺爺壽辰過后就向他提離婚的事,自然也會向他拿回結(jié)婚證和戶口本,你不用這樣刻意地提醒我?!?br/>
“我不會忘的?!?br/>
南溪說完,眼圈就紅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像有顆彈珠在滾過來滾過去,特別不是滋味。
他想讓她拿回資料,大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她。
為什么非要借方清蓮之口呢!
陸見深看著她,有些愧疚,這件事雖然不是他提的,但確實(shí)是因他而起。
昨天,清蓮醒來后哭得十分傷心地?fù)涞剿麘牙?,說非常害怕,很怕自己差一點(diǎn)就死了,就看不見他了。
所以提出兩個人先領(lǐng)證,等他家的人都接受了她兩人再辦婚禮。
“清蓮,領(lǐng)證可能還要緩緩?!?br/>
“為什么見深,你知道我出車禍陷入昏迷的時候有多怕嗎?我生怕自己死了,再也做不成你的新娘,再也不能嫁給你了。”
“我和南溪的結(jié)婚證和戶口本在爺爺那里保管著,必須拿到這些才能辦離婚,然后辦結(jié)婚?!?br/>
他解釋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
沒想到她就記下了,又用這點(diǎn)向南溪提要求。
接下來的路程,南溪很沉默,她趴在窗邊,安靜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
陸家的老宅在遠(yuǎn)離鬧市,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周圍都是青山綠水,景色優(yōu)美。
其實(shí)仔細(xì)看,這里和她小時候老家后面的那座山也挺像了。
時間真快啊,一晃就十年了。
她已經(jīng)從那里離開十年,來到陸家十年,又愛了他十年了。
十年,一個女人最美麗,最青春的年華,她把她所有的一見鐘情,所有的心動,所有的暗戀都給了同一個男人。
而如今?
南溪伸出手指,細(xì)細(xì)掰著,今天,明天,后天。
后天是爺爺?shù)膲鄢健?br/>
后天一過完,他們就會去辦離婚。
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只有三天的夫妻時間了。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這十根手指頭可以來來回回,重重復(fù)復(fù)地計算,永遠(yuǎn)沒有盡頭。
掰著掰著手指,南溪就來了困意。
可能是今天上午太累了,她剛一趴下就睡著了。
很快,她就感覺肩上搭上了一只溫?zé)嵊辛Φ氖终疲懸娚钶p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不是困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被他抱進(jìn)了懷里。
不得不說,他的懷里真的又寬厚又舒服。
南溪閉著眼睛,在他懷里擠啊擠,然后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沉沉地睡著了。
醒來時,她怎么感覺眼前的景物都在動,就連飄在天上的白云都在輕輕飄蕩。
怎么回事?
下一刻,陸見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醒了!”
南溪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他懷里,被他抱著在走路,怪不得她覺得眼前的東西一會兒近,一會兒遠(yuǎn)的。
伸手,她錘了捶腦袋,真是睡糊涂了。
“我睡了多久?”南溪問。
“睡了多久我沒有計算,但是睡姿肯定像個小懶豬?!?br/>
誰是小懶豬了?
她就算睡著了也是睡美人好嗎?
“那你就是大懶豬?!蹦舷桓适救醯鼗?fù)簟?br/>
快到大廳門口了,南溪才突然想起,她還被陸見深抱著,連忙道:“快到了,你快放我下來。”
“下來干什么?”陸見深笑:“這不是爺爺最想看見的嗎?你不想讓他老人家樂樂?”
話是這樣說,她的確想讓爺爺開心,可是也不是這種方式呀。
而且陸見深只是為了演戲,她才不要他這么別有用心的公主抱。
眼看著越來越近了,南溪都急得不行,陸見深卻穩(wěn)如泰山,眉宇間一派淡定,沒有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