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一個酒吧起名叫白雪,確實令人感覺頗為奇怪。或許是老板自得店中酒純凈如白雪吧,至少在許逸塵看來,這酒吧的酒,確實別有一番味道。
許逸塵喜愛這個酒吧的原因,還在于這間酒吧的燈線。頗為昏暗,卻并不是那么迷離的晃來晃去,不致于令人那么難以忍受。
沒有喧鬧的音樂,沒有瘋狂的舞蹈,只有優(yōu)雅的鋼琴彈奏,外加淡淡如流水的黑暗,許逸塵坐在酒桌上,獨自一人品嘗著酒。
他的對面,一個美女坐著,一杯一杯,像是牛飲水一般,將酒倒進口中。
那美女身穿淺藍色外套,里面是白色襯衣,搭配著淺灰色牛仔褲和平底鞋,樸素得很。烏黑的長發(fā)垂肩,遮住了半邊臉。然而光是半邊臉,便可知略顯有些嬌弱的,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只是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顯然心事重重。
或許是喝得太急,只是倒了幾口,那美女便將酒杯放倒,任由啤酒倒在桌上流掉,卻渾然不顧,一滴滴的淚水滴在手上,雙唇一張一合,念叨著兩個字。
“世人皆感心傷,卻不知心傷之人,亦是容易感動的人!”許逸塵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慢慢地啜飲著,輕聲道,“若是此刻,有誰能夠安慰她,替她撫平心中傷痕,便可以感動她了!”
“主人,有兩個人過來了!是來安慰她的嗎?”許逸塵的身后,一個聲音忽然出聲,問道。
“哼!看那人,臉生橫肉,雙眼細且長,走路似螃蟹一般,渾身盡是兇悍之氣。另外一個,染著不陰不陽的黃頭發(fā),怪里怪氣,目光奸邪,步履漂浮,顯然是不著根之人。這兩種人,哪里懂什么憐香惜玉,不過是美色所誘,想著泄欲罷了!”許逸塵只是掃了一眼,便將兩個走過來的年輕人看得透透徹徹,冷哼著說道。
“那怎么辦,主人,那位小姐豈不是很危險?”聲音變得非常急切。
許逸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哈哈笑道:“青龍,你似乎對這個美女很在意嘛!怎么,看上她了?”
青龍的聲音反倒是非常不好意思起來,苦笑道:“主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一介鬼仆,且不說人鬼之分,只說身份上,也配不上對方。只是覺得她似乎很容易親近似的!”
“很容易親近?”許逸塵看著那個美女,若有所思。
青龍的聲音,陡然變得極為陰沉:“那兩個人渣,要把那女子帶去哪里?”
許逸塵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壞人已經一左一右,夾著醉醺醺的美女往酒吧外走,那兩張臉上,滿是淫邪的笑容,極為令人討厭!
那個美女,渾身無力地,任由那兩人夾著,步履胡亂地往外走,嘴里依然在喃喃念著什么。
“啊哈哈,小美人,別再祈求你姐姐來救你啦!不過你長得這么漂亮,想必你姐姐也不會差!叫過來,讓哥兩個一起爽爽?!”那個黃頭發(fā)的男子一邊淫笑著往外走,一邊囂張地笑道。
聽到他不堪的話語,許逸塵的身后,一股股的氣息涌動,竟是蠢蠢欲動了!
“你們,把那兩個人處理掉!做得干凈點!”許逸塵放下酒杯,緩緩說道。
原本平靜的酒吧大廳里,突然刮起了一陣凄冷的陰風。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哆嗦,從心底升起一股冰冷。然而,這僅僅是瞬間的感覺,很快地,陰風散去,剛才如處冰點的感覺,竟是不復存在!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過那種感覺太過于短暫,以至于到最后,他們都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而已!僅僅是停頓了一下,酒吧里又恢復了正常。
許逸塵無奈地搖頭笑了笑,繼而起身,結賬之后,緩步走出酒吧。秋夜里冷風一吹,竟讓他忍不住也打了一個激靈!
酒吧出來,是一處欄桿。欄桿外,車來車往。而欄桿里,一個女子正扶著欄桿,吐得稀里嘩啦!偶爾走過的人,無不掩鼻而過。
許逸塵微微一笑,方才扶著那女子的兩個男子已經不見了,莫不是因為受不了女神嘔吐的場景,也匆匆逃避了?女神既然有平時端莊的美貌,自然也有不雅時的狼狽嘛!
“你怎么樣?”許逸塵走過去,拍了拍美女的后背,輕聲問道。
美女扶著欄桿,歪著頭,盯著許逸塵,含糊問道:“你,你誰?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