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姑娘……”
“我的好姑娘喲,您快吱個聲………”
茍寶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在門外像游魂一樣叫喚,正在熟睡中的蓮兒,一個轱轆爬起來,側(cè)著耳朵聽聽,確定那聲音是寶公公的,便急急忙忙的披衣起床。
嚴格意義上來說,蓮兒就是徐妙云的通房丫頭,只不過是朱標最近興致不高而已,所以蓮兒晚上就在寢宮的外堂歇息,第一也是方便伺候,第二嘛………還是方便伺候!
“寶公公,都這個時辰,能有什么事兒?”
蓮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把門嵌開了一條縫。
茍寶在外面一副火上房的樣子,急的原地轉(zhuǎn)圈,“哎喲,我的好姑娘,今天這事兒不應該跟你說,但是沒辦法了,算老茍我坑了你!”
茍寶一咬牙一瞪眼,“神機工業(yè)發(fā)現(xiàn)了幾個病人,得了痘瘡!那邊的暗線已經(jīng)來稟報了!隔著墻喊了幾句話,就騎快馬走了!”
“這可是大事兒!快點兒稟報殿下!”
蓮兒強忍著心中恐懼,跌跌撞撞的走到寢宮內(nèi)室門口,輕輕的咳嗽一聲,這是她和自家小姐的約定。
徐妙云本來就沒有睡踏實,一聽到這聲音,更是豁然睜開眼睛,輕手輕腳的下床,把寢宮的門掀開了一條縫,溜了出去。
“怎么了?蓮兒,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兒?”
徐妙云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輕輕地抻了一下腰肢,曲線唯美溫潤,可是蓮兒卻沒有這個時間欣賞,急急忙忙的說道,“小姐,寶公公剛才來了,說神機工業(yè)的內(nèi)線來報,他們那里有人得了痘瘡!”
“什么??!”
徐妙云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兩度,又驟然壓了下去,“這可不是小事兒!我進去稟告殿下!”
可是就在這時,寢宮的門忽然被推開了,朱標穿著中衣,面色陰沉的站在門口,“不用稟告了!孤都聽見了!”
徐妙云也顧不得自己身上衣著單薄,風風火火的給朱標更衣。
“殿下!如此惡疾,如果在神機工業(yè)蔓延開來,那可是通天的禍事!”
徐妙云到現(xiàn)在,手里還掌握著神機工業(yè)的賬本,對于那個地方的重要性,她可是了如指掌,不夸張的說,整個大明軍隊,有近兩成的火器出自于那里,而且還是最精良的那一波,而且這個數(shù)據(jù)還在慢慢增長。
“通天的禍事?”朱標面色陰沉,“今天下午,神機伯劉鐵軍,帶著神機工業(yè)近百號人,去了奉天殿,這他媽才是禍事!”
也許是事情太急了,連平時溫文爾雅的朱標,都爆了粗口。
徐妙云也驚出一身冷汗,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那可怎么辦?那可怎么辦?父皇,母后,吳王,這可怎么辦?!”
“慌什么?”朱標作為后世的口罩一族,自然對這種事情輕車熟路,“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全城戒嚴!不許百姓們出出入入!才能把患病的可能降到最低!”
“全城戒嚴?那可是需要圣旨的……”
徐妙云真是有點兒怕,他怕自己這個太子夫君,一急之下,干出什么沖動事來,惹了皇爺厭棄。
“事急從權(quán)!孤管不了這么多了!”
朱標從一旁的書架上,拿起了自己的手銃,掛在了玉帶之上,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徐妙云癱坐在床榻之上,聽到朱標在外邊的怒喝聲。
“擂鼓!令東宮六率,控制京城九門!宵禁!”
朱標足足戴了三四年的口罩,對于這種事情,已經(jīng)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個時候如果控制不好,再加上現(xiàn)在的醫(yī)療條件,一個處置不當,就可能尸橫遍野,在他眼中,每一個大明百姓都是可愛的,每一個大明百姓都是他的寶貝,他自然不能坐看禍事臨頭!
與此同時,鄭國公府。
常勇重重地敲著房門,一雙眼睛放著異樣的光芒,此時他健步如飛,那一只榆木老拐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