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條街的花船上,也有一雙,或者說是幾雙眼睛同樣在打量著林峰。
為首的一人,正是當(dāng)今的東宮主人,李承乾。
李承乾穿著一身金黃色綢緞衣袍,眉目清秀五官端正,負(fù)手立于花船之上看著對面屋頂上獨自喝酒的林峰,眉頭微微有些抖動。
他不知道長公主為何要讓自己去接觸這個家伙,在他看來林峰不久之后就會是一個死人,畢竟求雨他聽說過,可是求雪這種大言不慚的事,他不認(rèn)為林峰能夠完成。
畢竟京都都幾十年沒有下過雪了…
可是既然長公主開了口,那么他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前來圍觀一番,太子殿下也還算是個性情中人,身旁自然不缺追隨者,要不然也不可能會獲得林拱的追隨。
當(dāng)讓就算是他來了,也只是打算遠(yuǎn)遠(yuǎn)的觀看一番,并不認(rèn)為自己會和一個將死之人有所接觸。
可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對面屋頂上的人在朝自己這邊揮手時,他知道這個面,怕是不得不見了。
林峰最初并不知道有人在遠(yuǎn)處觀看著自己,不過作為一個修煉之人,感官都是非常敏銳的,所以當(dāng)李承乾盯著自己看了不過三五秒時,他就確認(rèn)對面船上有人在關(guān)注著自己。
于是乎,他揮手打個招呼,看看對門的主子會不會叫人出來迎接自己。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剛才那個消失的年輕人,又出現(xiàn)在屋子門外,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名林峰不認(rèn)識的人,不過從他們手里準(zhǔn)備的木頭擔(dān)架來看,林拱喝醉是常事。
林峰同那個年輕男子并排行走,一路上手里還拿著那個沒有吃完的冰糖葫蘆。
“哎,哥們你吃冰糖葫蘆嗎?”林峰揚了揚手里的糖葫蘆沖身旁的年輕人說道。
那人眼睛瞇了瞇,看了一眼已經(jīng)有些發(fā)干的糖葫蘆搖搖頭:“對不起,林公子,小人不太愛食小孩子的食物?!?br/> 林峰哦了一聲,像是沒有聽懂話語里的譏諷,轉(zhuǎn)頭看向別的地方,不過眼里卻是閃過一絲異樣,如果你們是沖我來的,那無謂的,但是最好別牽連她人。
從身邊年輕的反應(yīng)來看,這有毒的冰糖葫蘆,多半是出自太子黨的手筆,可是如果真的出自太子一黨,為何他們又會邀請自己做客?難道說這里面有著什么誤會不成。
“醉仙居?倒是個有趣的名字!”林峰站在花船前,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花船,而那個引路的男子,卻是又無聲無息的消失。
反正都到了這一步,林峰所幸放開了心懷,慢慢走,用心打量著這流晶河畔。
林峰早就聽說過,在京都西面有一條流晶河,繁榮富饒,是京都一等一的妙處。
在儋州時,從若若給他寄的書信上見過有關(guān)京都流晶河的描寫。
說是流晶河將要流入蒼山之前,走勢漸緩,窩成一大片弘成鏡面般的水潭。
而不知道從何時起,每到晚上,很多座花船航行在湖面上隨意行走,上面張燈結(jié)彩,像是水晶宮一樣奪人眼目,十分美麗。
林峰站在岸邊,打量著眼前的花船,果然是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信書中描寫的,比起眼見的還是要差了太多,這里當(dāng)真是個妙處。
林峰踏上眼前這二層樓船,在那船口,立著一位穿著白色衣裙的妙齡女子,看著登上船的是一個陌生面孔,女子眼里似乎有些意外,不過只是一瞬間就恢復(fù)過來,露出異常甜美的笑容,引著林峰上了花船二樓。
二樓處,門口立著一位懷抱長劍的白衣青年,青年劍眉星目,如同鷹眼般的雙眼在林峰身上打探一番,這才側(cè)身讓林峰進(jìn)入身后的房間。
莫名其妙,林峰真搞不懂,這些個京都士子的腦回路是怎么個名堂,自己在屋里吃個雞,屋外還得站著個拿劍的,辟邪用的嗎?
進(jìn)了屋里,四處打量一番,這才像是個談天論地的地方嘛!
看著桌上精美的甜點,和那玉器酒壺,心道這位太子倒是舍得,居然為了同自己會面就包下了整個醉仙居。
現(xiàn)在屋子里沒有人,林峰想來這位太子殿下可能又要弄什么幺蛾子,所以自己干脆坐下自斟自飲開了。
門外的守衛(wèi)見著林峰如此沒有規(guī)矩,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想著自己主子的叮囑,這才把心中的不滿壓了回去。
過了良久,船艙外傳來一陣吵鬧,林峰知曉怕是那位太子殿下回來了,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該起身相迎,畢竟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
況且自己還不是龍,對方可是真的地頭蛇。
林峰起身,負(fù)手而立!這時船艙門被從外推開。
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人踏進(jìn)了船艙內(nèi),像是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抬眼一看那位不被自己看好的年輕人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一時間李承乾居然有些錯覺,好似他林峰才是這花船內(nèi)的東道主一般,不過好在他作為東宮之主,還是有一些氣勢的,身體逐漸挺拔,面露微笑看著眼前讓自己有些意外的年輕人。
李承乾的變化悉數(shù)都落在了林峰眼里,他可是暗中動用五行真氣,運作出了一絲王霸之氣,可是沒成想著,還是被這家伙輕易就破了自己身上的氣勢,果然王八,永遠(yuǎn)不可能同真龍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