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鬼霧剛起來的時候,附近一家花鳥市場的老板,“蹭”的一下,就從屋子里竄到了大街上,臉色難看的跟大便一樣。
“搞什么鬼?不是說要再等一等嗎?怎么提前把陣法啟動了?”
店老板立即轉(zhuǎn)身返回店中,打開了一個獸籠,對里面的哈士奇道:“蒼空,你馬上去京都御所外圍查探一下,看看到底是哪位大人開啟了陣法!”
哈士奇從籠子里竄了出來,甩著大舌頭道:“嗷嗷……我這就去……嗷嗷……”
它一邊竄進了門外蔓延過來的鬼霧里,一邊扯掉了身上的皮毛偽裝,露出了狼頭人身的面目,疾馳而去。
店老板猶豫一下,又打開了一個籠子,放出兩只呆萌的松鼠,對它們道:“蒼空這家伙思維跳脫,不太靠譜,我不太放心它,你們倆向來是我們妖怪里面最慫的……”
兩只松鼠“呸”的一聲,各自吐出了一枚堅果,狠狠地砸在了店老板的臉上。
店老板痛的慘叫了一聲,連忙改口道:“你們倆生性謹慎,輕易不亂冒頭,絕對比蒼空這家伙靠譜的多!你們倆也悄悄跟過去……一旦打探到確切的情報,立即回來稟告!”
“這還差不多!”
兩只松鼠直接竄出門外,鉆進了不遠處路面上的灌木叢里,消失不見。
等它們走后,店老板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他皺著眉頭凝思半晌之后,果斷地拉開了通往里屋的房門,進入柜子后的密室之中。
他在一張臟兮兮、滴滿了蠟燭油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然后支起了一面倒扣在桌上的鏡子,并且輕聲誦念燃燒火焰的咒語,隨后手指輕輕捻動,就在指尖搓出了幽藍的火苗。
店老板將一根蠟燭點燃后,放在了鏡子前面。
詭異的是,鏡子里面竟然看不到蠟燭的投影,自然也看不到店老板的投影。
就好像那不是一面鏡子,而是一個幽深黑暗恐怖的洞口,仿佛連光線進入其中都會被扭曲一般。
店老板伸出手來,在鏡子面前微微一晃。
他的手上的皮肉就好像是墻上的石灰一樣脫落下來,血肉冒出白煙,嗤嗤作響。
很快,他的手就變成了一只黝黑丑陋的爪子。
他的喉嚨中發(fā)出古怪而嘶啞的聲音道:“妖法布施,謹此恭請,陰翳降臨!”
“嘭!”
鏡子里面突然爆燃起一團藍汪汪的火焰,好似幽冥鬼火,一個看不清楚真面目的身影陰沉地喝問道:“何事?”
“墓坑鳥大人,京都御所的陣法突然啟動了,大量的鬼霧已經(jīng)將整個上京區(qū)都籠罩住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京都城,都會被鬼霧淹沒……”
鏡中的墓坑鳥似乎愣了一下,暴怒道:“誰讓你們這時候啟動陣法了?蠢貨??!我上次不是交代過嗎,要往后延遲一陣子??!”
他和姑獲鳥商議好了,要等七個老鬼先去打前陣,弄清鉤玄館館主唐澤謙的虛實,掌握他的底細,免得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據(jù)說七只老鬼也沒有貿(mào)然行動,只是派出了一個女弟子潛伏到了鉤玄館中,估計暫時還沒什么進展!
誰特么在這時候把陣法給啟動了?
當初為了在京都御所的御苑之中布置那座陣法,他們采取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手法,死傷了十幾個奪魄級的妖怪,三個枯萎級的高手……
本來是要用那座陣法開啟鬼門,孵化“鬼母之卵”的,結(jié)果沒想到影子幕府的那幫人太廢物,“鬼母之卵”居然在半路上被鉤玄館的人劫走了!
鴨川三角洲上孵化的“河梨帝母”被悟能和尚打敗之后,幽暗鳥和兩個附喪神又接連命喪鉤玄館……
直到這時候,墓坑鳥和姑獲鳥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鉤玄館只怕不好對付!
于是才蠱惑七大鬼王出手。
正因為中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墓坑鳥和姑獲鳥決定先忍一忍,雖然他們可以立即啟動陣法、開啟鬼門,把穢土幽冥中的鬼靈要妖怪放出來作亂,但是開啟陣法的動靜太大,萬一被鉤玄館館主覺察到,搞不好就會功虧一簣!
那當初為了布置這陣法而死的妖怪們,豈不是全特么白死了?
所以,墓坑鳥他們才一直引而未發(fā),就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店老板一臉懵逼地道:“不是我們啟動的!我突然看到外面鬼霧彌漫,一看正是從御所方向擴散的,還以為是墓坑鳥大人你們啟動了陣法?。 ?br/> 墓坑鳥暴跳如驢,吼道:“七只老鬼還沒做出決斷,我們怎么可能在這時候動手?要么是隱藏的針法被人發(fā)現(xiàn)了,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意外導(dǎo)致陣法開啟……”
店老板猶豫了一下道:“我已經(jīng)讓幾個手下去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