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間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屋內(nèi)眾人的表情和目光,他瞇著眼深深的吸了口煙,抬起頭來輕蔑的瞥著韓浮生,說道:
“曹川和張浩的事,先不提……其實啊,街里街坊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真不想讓咱們倆家結(jié)下什么梁子的,
可是韓二瘸子,你竟然和郭天合計著算計我,陰我……我很生氣的,記得昨天我離開村子的時候,你跟我打招呼,
我還心里把你當(dāng)兄弟看呢,跟你客客氣氣的說了要去京城接柔月……”
“遠親不如近鄰??!你幫著外人害我,我和你有多大的仇恨?”
“我知道了這事后,就尋思著是不是讓郭天再折一支胳膊一條腿長長記性,可那樣不好,那樣犯法,
而且我實在是發(fā)愁,就算是收拾了郭天,那又該怎么對你?一樣親戚不能兩樣待遇,是不?”
說到這里,任間便停了下來,微瞇著眼睛,面色平靜的注視著韓浮生。
韓浮生一臉尷尬和驚恐的狡辯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說啥。”
任間眼睛一瞇,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繼而眼眉一挑,轉(zhuǎn)而沖韓大山說道:
“大山叔,其實浮生和郭天倆人背地里合計的這些事,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可是昨晚上我從京城回來的半道上,土地神給我托夢了……”
韓大山身體明顯抖了下,怔了怔之后,隨即往韓浮生的腦袋上劈手就是一巴掌,吼道:“兔崽子,你到底干啥了?”
“爹,我,我真沒……”
“浮生,咱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啊!人在做天在看,這,這村西土地廟里的神仙,天天瞅著咱們家呢,
你咋不長記性,忘了上次王柱那只死鬼來咱們家鬧騰的事了啊?”韓大山老婆都快急哭了。
就在這時,鐘山突然說道:“浮生,你還小,大概不知道誣陷誹謗他人,尤其是報假案,都是犯罪……”
“我,我……”韓浮生臉憋的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你和郭天算計我,其實我不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任間慢吞吞的說道:
“可你和郭天他們一起算計曹川和張浩,想把他們倆害得住了監(jiān)獄,這事就太過了,
二瘸子,你們家還想在村里安省待著不?出門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沒有,沒有,你瞎說!”韓浮生瞪大了眼睛,慌忙搖著頭說道:
“曹川和張浩的事,我一點兒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郭天在一起喝酒的時候,
說了你幾句,他吹牛皮說他舅舅是鎮(zhèn)上派出所的所長,收拾你再簡單不過了……
所以,所以我就求他幫忙……想,想把你抓進去受點苦?!?br/> 吳峰和鐘山他們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繼而又是滿臉驚詫的看向任間。
乖乖,真有土地神托夢這種天方夜譚的事了?。?br/> 韓大山在一旁聽的怒火萬丈,覺得讓這個瘸兒子把臉都丟盡了?。≡趺茨芨沙鲞@種事兒來?
明明知道任間和村外土地廟里的神仙有著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竟然還會愚蠢到要報復(fù)任間……
再說你到底要報復(fù)他啥啊?他和咱家有仇恨嗎?人家不記恨咱們家,就夠咱家走運了啊!
想到這里,韓大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顧及兒子瘸腿了,抬腳就將兒子踹到在地,繼而上前噼里啪啦掄起了大巴掌狠揍猛打。
直打的韓浮生哭爹喊娘的叫痛,屋內(nèi)眾人才醒過神來,王躍和另一名警察趕緊上前拉開了韓大山。
韓大山猶自怒罵著泄著心頭的怒火。
韓大山老婆卻是不顧去心疼自己的兒子,卻是拉著任間的手一個勁兒替兒子道歉。
此時的任間卻沒在意這些,他皺著眉頭犯愁,特么的,韓浮生如果真的不知道郭天陷害曹川和張浩的事,那就少了個關(guān)鍵的證人??!
看來郭天做事說話還是有點兒心眼的,起碼沒有把什么話都跟韓浮生說。
“還用把任間抓你們所里去不?”鐘山瞅著吳峰,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問道。
吳峰搖了搖頭,指著韓浮生對任間說道:“你現(xiàn)在可以告他?!?br/> “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任間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沒心情去報復(fù)韓浮生,事情鬧明白也就算了,總得給韓大山個面子,
一來父親在他們廠里上班,最近些日子韓大山對他們家也不錯;
二來,還是那句話,都是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鬧到仇恨難解的局面,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嘛。
鐘山大大咧咧的一揮手說道:“任間這孩子還是蠻大度的,我看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br/> 吳峰苦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