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娘倆加上陳媒婆被劉氏的掃把打出了劉家的門,杜伊這才走到劉氏的身旁道:“娘,沒必要為了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自己。我早就說過了,像他這種矮矬窮,我看不上!”
杜伊是故意說這話的,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說了。她就是要明擺的告訴大家,她眼界高,不要輕易的打她的主意。像這種鄉(xiāng)野村夫,她看不上眼。
被打出門,又再次聽到這話,被落了面子的陳文,此時有些惱羞成怒了。只見他漲紅著一張臉,惡狠狠地說道:“我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像你這種破鞋,二手貨,除了我,還有誰會要?”
杜伊的眸光冷了冷,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冷冽之氣:“我的事,還得感謝你,牢你費心不成?你這樣的福氣,我可攀不上。誰愛要,誰要去,我杜伊高攀不起?!?br/> “原本還想娶你為妻,只要你能夠賺錢,那野種留著也成,如今看來,真是不識好歹。我看還有誰敢要你這種女人,呸!早就被人穿爛的破鞋!”
陳文的話,讓劉氏赤紅了眼,心里硬生生的發(fā)疼。
“你給我住嘴,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滾,給我滾。以后我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們,否則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br/> 劉氏拿著掃把,再次往前狠狠的掃去。周圍的人見狀,紛紛避開。陳文扶著陳方氏,躲避不及,硬生生的被劉氏掃打在地,連帶著陳方氏也跟著一起受罪的倒在地上。
劉大柱今日替二郎白天在溫室那邊看顧著,聽到有人過來說陳家母子又來鬧,當下便讓大成幫忙看一下,自己匆匆的跑回來了。
感到家門口,就看到陳文和陳方氏倒在地上,身穿紅衣衫的媒婆,躲在一旁瑟瑟發(fā)抖。那臉上原本撲著厚重的脂粉,也跟著一塊一塊往下掉落。
“三番兩次上門來鬧,真當我們家沒人是不是?”劉大柱上前一把揪起陳文的前襟,原本不怎么說話,看起來老實木訥的男人,此刻仿佛地獄里出來的惡羅剎一般。
陳文還想叫囂,猛的被人揪住衣襟,嚇得面色青紫,雙腿發(fā)軟。一股熱流順著褲管,直流而下。
看著沒用的陳文,鼻尖處傳來一股尿騷味,劉大柱哼的一聲,將人倒推在地。
“軟腳蝦,還想要娶我的女兒,憑你也陪?”
劉大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連杜伊,都呆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平時悶不吭聲的爹,居然這么的彪悍。
二郎和劉氏好似習(xí)以為常,兩人面色不便。冷冷地看著那媒婆將地上的人扶起來,坐上牛車,走了。
事件的整個過程,給劉家村的人再次提了一個醒,不要輕易的打杜伊的主意。人家姑娘就算肚子里有個來歷不明的孩子,那也不是他們想怎樣,就能夠怎樣的。
劉家的人不稀罕,也不會感謝。那杜伊更是個厲害的角色。平常的姑娘見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呆了。而她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冷冷的的站在一旁,一股旁觀者的姿態(tài)。
人群三三兩兩的散去了,劉氏趕緊過來扶著杜伊進房去了。劉大柱看到?jīng)]事了,自然就回溫室那去了。
二郎站在房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臉的深思。
“娘,你去準備一下,我估計酒肆的老板娘快要到了?!苯酉聛聿攀侵仡^戲,也是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關(guān)心的大事。
“好,你先歇會兒。今天這事,你別往心里去。你只管放寬了心,凡事有娘在?!眲⑹厦嗣乓留W角的碎發(fā),一臉的慈愛。
杜伊伸手將劉氏的手,緊緊的貼在臉上,蹭了蹭:“娘,今日那菜若是賣得好,有了銀子,我就讓二哥去鎮(zhèn)上,將戶籍給你消了。”
劉氏眼眶一紅,不論那戶籍是否消了,在她的心里杜伊永遠都是她的小姐。她是一個嬤嬤,是一個從小將杜伊奶到大,更是陪著她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嬤嬤。
若不是那杜凌氏,她的小姐何須落到這種地步,何須叫自己一個奶娘為娘?
“娘,你不高興嗎?”杜伊的手,改成攔腰圈住劉氏,正在臉埋在她的懷里。享受著劉氏帶給她的這一份濃厚的母愛。
“高興,怎么能不高興!”劉氏鼻尖發(fā)酸,喉嚨發(fā)緊。
“娘,以后我們會越來越好的。杜府,遲早會回到我們的手里,綠柳也會找到的。娘,你別擔心。我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位嬌滴滴,什么都不懂的杜伊了?!?br/> 劉氏伸手拍了拍杜伊的后背,不說話,眼淚卻是溢出了眼眶。她一直沒說,綠柳才是她在杜府里認的干閨女。只是如今在哪,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