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聽到這話,心里一酸。這個孫兒,打從他出生,她就沒見過。如今這般的乖巧懂事,著實令人心疼。
“虎子有弟弟高不高興?”劉氏將地上的小虎子抱起來,摸著他的頭慈愛的問道。
“阿奶抱虎子會累。姑姑說虎子長大了,能自己走。”小虎子在劉氏的懷里掙扎地看了杜伊一眼,隨即有些不好意思。
劉氏的心里既欣慰又酸澀,這個孫兒她抱的次數(shù),五個手指都數(shù)的過來。
“阿奶,你放虎子下來。阿奶抱弟弟就可以了,虎子會自己走!”
劉氏心存愧疚,看到懂事的孫兒,也只能依他的意思,將他飯到地上。
小虎子下了地站穩(wěn),想要伸手摸摸小帥,又有些顧忌地看了杜伊一眼:“姑姑,為什么弟弟一直在睡覺?”
小帥出生已經(jīng)有六天時間了,到現(xiàn)在眼睛還未睜開,這讓杜伊不免有些擔(dān)心。
“娘……”
劉氏知道杜伊要問什么,便道:“估計這一兩天就能正眼了,別擔(dān)心。這孩子真是乖巧,平日里也不怎么哭鬧?!?br/> 杜伊松了一口氣,想起于子恒的事情,又道:“娘,聽說于老板住在咱們家里,不知道有何緊要之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于老板也沒說。伊伊,娘可是先說了,你現(xiàn)在坐月子的時候,切不可操心這些外事。等你月子做好了,你想做什么都成。于老板那邊,不管是什么事,若是能等就等著。等不得,就別等,你要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br/> 劉氏自然是不希望杜伊在這種時候,牽涉到他們無法掌控的事情中去。能夠讓于子恒這樣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雖然看不透于子恒是什么來歷,可劉氏總覺得他的背后勢力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極其的復(fù)雜。
她和杜伊兩人就連一個杜府都沒弄清楚,斷然不能牽涉到更大的漩渦里去。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杜伊去冒這個險。
“娘,我知道。只是我與于老板有生意上的往來,咱們不妨先問問到底是何事,再來做決定也不遲不是?”
劉氏看到杜伊堅定的目光,心里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誰家姑娘做月子的時候,還要操心這些的?一個個都巴不得自己被好生伺候,趁機享享福。她倒好,恰恰與人相反。
“罷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不管了!”
杜伊知道劉氏這是生氣了,便拉著她的手道:“娘,你也別氣。咱們不過是先看看于老板到底有何事,我又不會離開這里的。”
“你現(xiàn)在做月子,不能出去。那若是不出去,便是他進(jìn)來,這樣于禮不合,還是等你做完月子再說?!?br/> “之前于老板那不是送了一副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風(fēng)嗎?稍后將屏風(fēng)搬進(jìn)來,擺在我的房間里,讓他坐在外頭與我說話,加上你讓爹和二哥也坐在外頭陪伴,這樣也就不會于禮不合了?!?br/> 杜伊笑笑,這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她的屋子大,只要將屏風(fēng)擺在她的床頭前,這樣不僅可以擋住她,也等讓于子恒與她商談事情。再加上房門打開,也不怕會有風(fēng)吹進(jìn)來,能有什么好顧慮的。
劉氏看到杜伊堅定的目光,嘆息一聲:“罷了,我去庫房找找!”
杜伊收來的東西,都堆在一個庫房里。而庫房的鑰匙,放在劉氏的身上,東西都是她在掌管。
于子恒一早醒來之后,便在房內(nèi)走來走去。他不知道杜伊到底有沒有辦法,心里有隱隱的期待,又有些擔(dān)憂。但愿她不要讓人失望,這一次關(guān)系到整個紫月國的命運。
“于爺,我們姑娘請你過去!”就在于子恒心里越加煩躁之時,白梅過來了。
于子恒雙眼一亮,二話不說,邁著大步伐,往杜伊的房門走去。這幾天他在這里,每天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門內(nèi),絞盡腦汁,都未想到一個好法子,杜伊現(xiàn)在是他最大的希望了。
一踏入杜伊的房間,于子恒精神一震,原本他還以為這種天氣,加上又是產(chǎn)房,在這鄉(xiāng)下之地,氣味定然難聞。卻不想,屋子甚為涼爽,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花香沁入鼻尖。
白梅看到于子恒的表情,心中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油然而升:“咱們姑娘怕熱,屋內(nèi)放有冰塊。又因生產(chǎn)過,屋子里有股血腥味。早在姑娘生產(chǎn)之前,便命奴婢等,收集花瓣。待生產(chǎn)后,將花瓣泡水,每日用這花瓣水來打掃屋子。”
白梅的話已經(jīng)很直白了,于子恒心下更為佩服。誰能想到要在春暖花開之時,收集花瓣,只為了在生產(chǎn)之后給房間清除異味。
只是在這種地方,炎熱的六月天有冰塊之說,讓他不禁再次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