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問嗦嘎：“你的族人，被它殺了多少？”
　　
　　????他答：“一個也沒殺。”
　　
　　????“一個也沒殺？”我瞪大了眼睛：“你確定？”
　　
　　????他點點頭，眼神十分篤定：“我已經(jīng)數(shù)過了，寨子里的人一個不少都在那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它們?nèi)慷妓耍钡浆F(xiàn)在也昏迷不醒。”
　　
　　????說著，他看向那些寨民，他們躺在地上，還是睡得那么安詳，絲毫沒有感覺臨近的恐懼。
　　
　　????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說：“是那些牛癟！”
　　
　　????“牛癟？”
　　
　　????“對！”我點點頭：“董明在吃了那碗牛癟煮金錢肚之后，就開始犯困，睡著后無論我怎么喊他也醒不來……”
　　
　　????“可是……這寨子里吃過牛癟的，只有我爺爺，如果昏睡的原因是吃了牛癟，那么為什么其他人也會睡不醒？”
　　
　　????嗦嘎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小小的一鍋牛癟，不可能全寨的人，都能分到一碗，而且我跟董明見到那鍋牛癟的時候，明明還有一大鍋，根本不像是被人分食過的。
　　
　　????可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牛癟的原因，那到底是因為什么，讓這董明跟寨子里的其他人都能睡得這么沉呢？
　　
　　????我突然問嗦嘎：“你從燉那鍋牛癟到現(xiàn)在，有沒有吃過東西？”
　　
　　????他看著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似乎在回想什么：“從出事兒到現(xiàn)在，我除了在鎮(zhèn)上買香料的時候，吃了一碗牦牛肉面，就再沒有吃過其他東西了?！?br/>　　
　　????我又問：“你們寨子里，長久以來，做飯、飲用的都是什么水？”
　　
　　????這句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情況緊急我也不想跟它解釋太多。
　　
　　????“快回答我的問題！”
　　
　　????他愣了愣：“山上常年積雪，我家門口有一條山泉，泉水就是流下來的雪水……”
　　
　　????腦子里迅速回想了一下嗦嘎家的地貌，那碉樓是寨子象征，自然是修建在寨子里地勢最高的地方，那條山泉肯定是先從嗦嘎家流過的。
　　
　　????我又問：“你仔細(xì)回想一下，你在熬牛癟的時候，有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狀況？”
　　
　　????“狀況？”嗦嘎雖然不明白我想問什么，還是很配合得回想了一下。
　　
　　????片刻后，他突然抬眼看著我：“我想起來了，牛癟熬好的時候，我盛了一碗給準(zhǔn)備給爺爺，他嫌太燙了，我就把它放窗洞上吹風(fēng)涼一下，一只黑鳥飛過來，想吃一口那牛癟，我就隨手一趕，黑鳥嚇得飛走了，那牛癟也灑了一些在窗洞外面。”
　　
　　????“窗洞外面是不是就是那條從雪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我追問。
　　
　　????嗦嘎點頭：“你怎么知道？”
　　
　　????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終于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這整個寨子里，就我和嗦嘎沒有吃到山神的牛癟！
　　
　　????如嗦嘎所言，那碗牛癟放在窗洞口晾涼的時候，那只黑鳥飛過來打擾了一下，那灑下去的牛癟一定有一些落入了旁邊的山泉中。
　　
　　????嗦嘎家又建在高處，那混入了牛癟的山泉水從寨子里每一戶人家門口經(jīng)過，當(dāng)時又正是午飯時間，寨民會從中取水做飯，那些做出來的飯菜中，自然就含有了牛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