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飛。”
徐飛走出迎春旅館,他看了眼站在解放車前的胖男人。
這人一米七的個頭,但這個肚子的維度快要比他的身高還要高了。
此人朝前走來,那肚子上的肉,竟會隨著身體的擺動而來回滾動,好像是有一雙手,在里面左右地推著。
“你就是徐飛啊?!?br/>
胖子摘下了滿是油漬的手套,伸向了徐飛。
“你好?!?br/>
“我叫趙鐵?!?br/>
徐飛笑著握了握對方的肉嘟嘟的手。
“你好趙哥。”
趙鐵年紀三十幾歲的樣子。
他不笑的時候,也像是在笑著,特別是這手掌,掌心濕漉漉的,好像是剛洗過了一樣。
“不好意思啊,胖人就是愛出汗?!?br/>
徐飛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可是深秋時候,確實正常人是不會出這么多的汗才對。
“劉姐讓我來的?!?br/>
徐飛點了點頭。
想來這劉姐就是那個電視機廠的女保管員了。
“劉姐跟你說了吧?”趙鐵問。
徐飛看了眼解放車。
“電視機在車上?”
“你們收拾下,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徐飛指了指。
“帶我去看看吧?!?br/>
趙鐵眉頭皺了下。
“怎么,信不著嗎?”
徐飛笑道:“趙哥,你看你說的,劉姐介紹的,我怎么可能不信呢?只是這做生意,親是親財是財,對吧?”
趙鐵好像有些不耐煩,道:“行吧,你這事還挺多?!?br/>
他說著轉身朝車走去。
徐飛看了眼。
對于他的態(tài)度,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不過。
出門在外。
以和為貴。
犯不上和這個司機一般見識。
等徐飛到了車前。
“自己弄吧?!?br/>
趙鐵說著將手套遞給了徐飛。
自己弄?
徐飛看了眼他一眼。
“趙哥,你看,這車是你捆的,我又不懂這些,還是辛苦你一下吧?”
“行啊,五塊錢。”
趙鐵將手套帶上,接著朝徐飛伸出一把手。
“五塊?”
“對啊,我捆好的車,你現在讓我打開,難道不該給工錢的嗎?”
徐飛心中好氣。
但還是忍了。
“行?!?br/>
趙鐵見他答應,這才冷笑著走到車前。
這司機的吊扣,可是有講究的,據說外行人,不懂這個,別說打開,就是找到解開扣子都是很難的。
但趙鐵卻只是摸到繩子一頭,只是稍稍一拉,這繩子就像是被煮熟的骨頭上的肉皮,一下子脫落下來。
繩子下是一層雨布。
“搭把手?!?br/>
趙鐵指了指車上的雨布。
“怎么弄?”
“你山去啊!”
趙鐵像是在使喚丫鬟一樣。
那口氣讓徐飛眉頭皺了皺。
忍了。
徐飛還真的爬上了車,他接過趙鐵遞給他的雨布一角,用力著沉重的雨布拉了上去。
“怎么了?”
張明揚這時也走出了旅館。
他走到車前,斜了眼趙鐵,道:“你什么情況???”
“怎么了?”趙鐵裝著糊涂。
“我們是雇你車的,怎么還讓我們給你打雨布???”
趙鐵卻冷冷道:“這雨布我可是捆好的,現在是你們要看,我又沒有收你們這打開雨布的錢?!?br/>
“你!”
站在車上的徐飛卻道:“三哥算了,這點活沒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