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瑞景御府。
這是云州有名的豪華洋房小區(qū),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范圍,周遭設(shè)施完善,占地面積極大,造價不菲。
能居住在其中的,大多都是上流精英,商界金領(lǐng)。
馮躍進一家的洋房,就在瑞景御府中。
客廳內(nèi)。
裝潢奢華,空間開闊。
“...謝謝范總,謝謝范總?!瘪T躍進滿臉諂媚,畢恭畢敬的掛斷了打給范啟平的電話。
隨后,他長出一口氣,臉上頓時多了一抹目視可見的濃烈慶幸。
“...范總消氣了?”
一旁坐在寬大沙發(fā)上,神情緊繃的張玲立刻起身,關(guān)切問道。
上午的時候,她從林母病房匆匆離開,追上了馮躍進和范啟平。
但當時的范啟平已然怒極,根本沒有要聽她和馮躍進解釋的意思,黑著臉一把甩開兩人,陰沉沉驅(qū)車離開。
在此之后,馮躍進因為不清楚范啟平在哪里,也不敢打電話給高高在上的吳遠康吳總詢問,于是只能給范啟平發(fā)了一天短信,打了一天電話嘗試道歉,直到入夜之后,才聯(lián)系上范啟平。
此刻,見馮躍進臉上露出慶幸,張玲高高懸起的心里頓時多了一抹期待,希望范啟平能分清她們已經(jīng)和林言一家斷絕關(guān)系,不要遷怒到她們身上。
但馮躍進聞言,臉上的表情卻直接轉(zhuǎn)為壓抑陰鷙。
“消氣?”
“張玲,換做是你,被林振業(yè)那個廢物兒子逼著當眾跪下磕頭,你能因為幾句不痛不癢的道歉就消氣?”
馮躍進看向張玲,語調(diào)里盡是上午殘存下來的怒意,沒有半點消退,反而愈發(fā)濃烈。
張玲身形頓時一僵,說不出話。
哪怕只是簡單的設(shè)想,林言逼她跪下磕頭,她的心中就隱隱泛起幾分濃烈怒意。
如同遭受奇恥大辱,一時難以輕易平復(fù)!
“以范總的地位,林振業(yè)那個廢物兒子今天簡直就是在自己找死!”
馮躍進松開西裝衣領(lǐng),咬牙切齒,惱怒至極!
林言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要能耐沒能耐,要本事沒本事。
不過是上了個大學(xué),就如同吃了雄心豹子膽一般,不僅不把他這個長輩放在眼里,公然頂撞,呵斥,以下犯上!
甚至還當場侮辱范啟平,逼得范啟平當眾跪下,以頭著地,屈辱道歉!
這種除了惹是生非,一事無成的玩意,活著簡直都是浪費空氣!
“那...那范總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張玲回過神來,忐忑不安的問。
她和馮躍進的心中所想的差不了多少,只覺得自己妹妹教育出來的這個兒子一無是處,和自己那個妹夫一樣注定了是個只會惹事的窩囊廢。
“...范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鼎云似乎是出了些問題,遇到了一個大麻煩。”馮躍進深吸一口氣,沉沉說道。
“他和吳總都忙著處理公司的急事,根本顧不上細細觀看我準備的那份標書,所以他們打算直接帶我前去競標會場,這樣就能隨機應(yīng)變的處理了?!?br/>
馮躍進能聽出來,電話里的范啟平語調(diào)雖然憤怒,但更多的還是不耐與焦慮,似乎正面臨著一件更加麻煩的事情,根本顧不上今日的屈辱。他想象不出來現(xiàn)在的鼎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會讓兩位老總?cè)绱私箲],更不敢往深處想象。
要知道,鼎云已經(jīng)足以算是云州的老牌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了,即便規(guī)模比之巔峰時所有縮減,如今手下也還是有著一個總投資過十億的項目在逐步推進,遠不是一般公司可以輕易動搖。
想要讓鼎云面臨危機,縱觀整個云州,也只有如騰京,萬恒這種本土商界中的龐然大物,或者如周海庭那般龍頭巨擘,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而那種級別的存在,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馮躍進所能觸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