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眸子里的陰冷氣息,方彤彤感覺自己要被射穿,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張白紙,一張任他隨意寫畫的白紙,一張讓他一眼就看穿的白紙。
自己在他面前,簡直是一覽無余,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穿。
她泄氣了,耷拉著腦袋,眼眉低垂,眸光也失了顏色。
男人慢慢靠近,大掌鉗住她的下頜,迫使那張泛著蒼白血色的小臉抬起來,對上她的眸子,楚墨白一雙桃花眼微瞇,“方凌兒你當本王是傻的嗎?就你的這點小伎倆,本王怎么會看不出?”
他的聲音有著一絲戾氣,一絲慍怒,半分冷酷,半分嘲諷。女人似乎是被嚇住了一般,眼神之間透著一絲空洞,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呆呆地看著楚墨白的那雙眼眸。
兩側的臉頰被他掐出了紅印,她很疼。
看出她臉上帶著一絲痛苦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弄疼她了,嚇壞了這只小狐貍,只是,不嚇嚇她,她又怎么能學乖呢?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慢慢逼近,楚墨白那張放大版的臉盤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匯著,一深一淺,“看不出,我又怎么活到現(xiàn)在?”,他淡淡地開口,語氣中透著一股滄桑、感傷,一種經歷過后的無奈。
男人呼出的熱氣撲在自己臉上,方彤彤呼吸之間帶著一絲慌張急促,氣息有些不穩(wěn),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來,自己居然岔氣了!
只是由于離得太近,她這一咳嗽來得突然,某爺來不及躲避,她也沒來得及遮擋,楚墨白那張俊臉就遭殃了,悉數(shù)的唾沫都噴到了某爺?shù)哪樕希碃斈樕查g僵住,接著,變黑,再然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醞釀,最后,爆發(fā)了——
“方——凌——兒!”,他怒吼著,臉色黑得陰沉,可以說是方彤彤見到的最黑的一次了,可見某爺此刻的心情,一定差到了極致。
“咳咳...王...咳咳咳,王爺,我錯了,咳咳咳......”,明明是要大難臨頭的樣子,此刻方彤彤居然覺得有些好笑,咳嗽聲不止,也掩飾了自己的抑制不住想笑的心里。
那雙冷眸瞥到了方彤彤憋笑的面容,瞬間就炸了。
“明德,從今天起,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許放王妃出去!”,他厲聲道,言語之間的火藥味十足,沒眼看眼前的女人,轉身快步離開了。關鍵是要快點清理掉自己臉上的某些東西。
自己堂堂一個皇子,居然被女人噴了口水,楚墨白越想越生氣,臉色也就越來越黑,陰云密布。以至于一路上,碰到的下人們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讓路的讓路,回避的回避,生怕惹了這位閻王爺。
雖然自己短期來看是出不去了,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但方彤彤就是抑制不住自己想情緒,想起剛剛楚墨白臉上精彩的表情,她就想笑,想要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芳園內一時之間回蕩著某個女人沒心沒肺的笑聲,久久不能散去。
春涵:“......”
最后,方彤彤笑得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才慢慢平息了心情。但只要一想到某爺剛剛的表情,嘴角還是會忍不住地彎起。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某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被關了三天的禁閉,某爺?shù)哪樕埠诹巳臁?br/> 只是方彤彤還是沒有想明白,這劇情怎么就變了呢,不應該呀。
雖然是關禁閉,方彤彤這三天也并沒有閑著,靜下心來,整理了思路,準備出了一份火鍋的菜單。
偶爾還會到院子里走走,順便和院子里的侍衛(wèi)們套套近乎,幾天下來,也照了個臉熟。
三日之后,某女重獲自由,歡歡喜喜地跑出了王府,就像是脫韁的野馬,跑出籠的兔子,整個人由內到外都散發(fā)著歡脫的氣息,這倒也真是難為她了,在小屋里待了那么久。
常盛街,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熱鬧,賣各種小物件的,小吃的,雜耍賣藝的。
方彤彤走得很快,東看看、西瞧瞧,春涵緊跟在后面,都不敢四處亂看,生怕把自家小姐跟丟了。
“老板,這個怎么賣?”,轉到一個賣小泥人的攤位,看著很是精致,方彤彤拿起一個紅衣娃娃,左右翻轉著,覺得很是可愛。
“十文錢一個”
“嗯...我要兩個”,想了想,還是也送給某個傲嬌的男人一個吧,就當是賠禮道歉。
美眸掃視了攤位上的小泥人,卻是都很好看,她好想都帶回家。
“就這個吧”,最后,眸光鎖定在一個墨藍色的娃娃身上。小手將它拿起,和手上的紅色小泥人一起,遞給了老板打包。
“春涵,給錢”
春涵:“......”
“哎,小姐,你慢點啊”,剛付完錢,一轉眼身邊就沒了小姐的蹤影。
放眼望去,人群中走路姿勢最不雅的就是她家小姐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春涵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老板,來兩串糖葫蘆”,她又有了新目標,不過這東西確實是好吃,從小到大,喜歡過的東西很多,有的也只是三分鐘熱度,糖葫蘆卻是從未變過。
接過老板遞上來的兩串糖葫蘆,圓滾滾紅彤彤的山楂,外面裹了一層晶瑩剔亮的糖衣,淡黃色的焦糖,看著就很有食欲,方彤彤激動的小手有一絲慌亂,差點拿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