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怎么回事?”
這么大的動靜,當(dāng)然也驚動了憐星。來到這里,她只看到這樣的一幕,姐姐緊緊把他抱在懷里泣不成聲,而他身下是大片的血跡。
憐星終究是憐星,她比邀月理智多了。見到邀月沒有理她,她只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躺在邀月懷里的李玄常?,F(xiàn)在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還是他要緊。
看不到面容,只能憑氣機(jī)上感應(yīng)到,他此刻的狀態(tài)很不好。
“姐姐,你先別哭,公子還沒死呢。把他放開,先為他療傷?!睉z星趕緊說道。
“咳咳”李玄常躺在邀月懷里,一陣悶哼,他要再不出聲,那就要被邀月憋死了。死在敵人手上,死在床上,他都能接受,可要是被邀月的寬廣的胸懷憋死,那就不行了。
邀月聽到聲響,頓時神色大震,一邊單手抵著運(yùn)功,一邊說道:“江郎,你要挺住。你不要死,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你剛剛說的,我全都答應(yīng),只求你不要死,好不好?”
不知是邀月運(yùn)功起了作用還是能夠喘氣了,李玄常費(fèi)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蛋,沒了凜冽的威嚴(yán),只有擔(dān)心,害怕,悲傷,孤苦無依,宛若風(fēng)中的殘花,飄亂零落。
李玄常當(dāng)然沒死,只是內(nèi)臟移位,重傷罷了??吹窖逻@個的面孔,李玄常微微愣神,心里反問道,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只不過這個想法轉(zhuǎn)瞬即逝,立刻就被李玄常否定了。他這樣做,沒錯!與其一人黯然神傷,不如自己提前承受痛苦。這樣做,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她們。
想要收獲,就得要有回報。男人,怎么能不對自己狠點(diǎn)。既然演戲,那就要做全套,不然自己的傷白受了。
隨著邀月的運(yùn)功,李玄常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她也放開了他。露出了他那慘白的面孔,嘴角的血跡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的憐惜。而李玄常此刻,真是疼的額頭直冒冷汗,差點(diǎn)忍不住慘叫出來。
“月兒,不要難過。這是我貪心的下場,有了你還不夠,還想要憐星。能得到你的青睞,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br/> “咳咳,星兒,我走后,你不要埋怨你姐姐。這是我應(yīng)得的下場,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說完,李玄常很干脆的暈過去了。
沒辦法,即使邀月溫暖,柔軟的嬌軀也絲毫減輕不了傷勢,太疼了,比當(dāng)初吃了斷腸散還痛。
第二天正午,李玄常悠悠轉(zhuǎn)醒。醒來就看到床頭趴著一個人,青絲如瀑,帶著處子的幽香。
似是被李玄常輕微的動作驚醒,邀月抬起頭就看到李玄常明亮溫和的雙眼。剎那間,展顏一笑,猶如百花盛開,驚艷了時光。即使李玄常經(jīng)??吹竭@張笑臉,也被迷住了。
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極致歡喜,很真,很純,圣潔無比。一個人的笑容是可以分辨的,不管是假笑,冷笑,淡笑都可以分辨。
“太好了,你終于行了,憐星,你快過來,江郎醒了?!贝丝痰难戮拖袷莻€純真無瑕的小孩子一樣,沒有任何威嚴(yán),但卻讓李玄常分外的安心。心,好像在這一刻變得完整了,好像被某種東西填滿了,很溫暖,那是幸福的感覺,也是一種叫做家的溫馨。
“嗯,我醒了。”李玄常笑道。
邀月輕輕地摸著他的臉,柔聲道:“江郎,以后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吹侥闾稍诘厣系哪且豢?,我就感覺自己的心好痛。你想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只求你以后不要做這種傻事了,好么?”說到最后,已經(jīng)是近乎哀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