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生贏了。
在不可思議的纏斗,廝殺,歇斯底里的碰撞和戰(zhàn)斗之后,在那毫秒之間決出生死的戰(zhàn)場上,以人眼完全無法看清的速度,一開始被完全壓制的莫問生把刀刃插入了金古的胸口。
“唔……”金古看著渾身染血的莫問生慢慢的抽出那柄長刀。
它在莫問生的身上留下了無數(shù)道的傷痕,但莫問生只在它的留下了一道傷痕。
就是這一道傷痕,刺穿了它的心臟。
“太妙了?!?br/>
金古用最后的力氣贊嘆道。
“真是太妙了?!?br/>
它踉蹌的后腿了幾步,倚到了宮墻之上。
從它的臉上,并沒有將死的陰翳與悲傷。
相反,它的臉上居然有一絲愉快的神色。
“這就是武道嗎?”
“以弱勝強的技巧——人類居然會發(fā)明出這樣大逆不道的東西啊?!?br/>
對于在胚胎狀態(tài)就決定了一生成就之高低的蛇人而言,所有的君臣強弱的關(guān)系在出生的時候就設(shè)定好了。
因此,蛇人縱使有使用武器的技巧,也不過是作為發(fā)揮其作為兵器之效率的方法,而無法將其升華為以弱勝強的武道的地步。
即便是作為神之長子的金古,也沒辦法脫出這個樊籠之中。
但是,它對于完成了不可思議的壯舉,向它展現(xiàn)了瑰麗之武道的莫問生,并沒有任何的恨意。
人類是何等叛逆的生靈啊。
他們愚蠢到了反抗被蛇神統(tǒng)治的命運。
愚蠢到了有以弱勝強的方式。
但他們的愚蠢,竟然真的誕生了這樣奇跡般的武道。
可能永遠無法走入武道的金古,在此刻理解了武道,也理解了人類。
“讓開?!?br/>
金古努力的頂著流血的身軀,命令著自己的部下。
原本已經(jīng)開始圍攏過來,打算將已經(jīng)重傷流血的莫問生殺死的有翼之蛇們愣住了。
在金古的目視之下,這些有翼之蛇最終還是退卻了。
它們拖著鉤鐮與權(quán)杖,沉默的給莫問生讓出了一條道路。
阿房宮的反抗已經(jīng)基本全部被鎮(zhèn)壓了,整個阿房宮中剩下的活人,可能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和他身后的那個紅色大門之后的人們了。
但是它們卻不敢違逆金古的指令,哪怕金古已經(jīng)中了一刀,看上去快要死去了。
“走吧,人類。”金古對著莫問生說到:“離開這里——這里已經(jīng)沒有值得你挑戰(zhàn)的對手了?!?br/>
“離開這個宮殿,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關(guān)中,離開諸夏,向著泰西去,向著阿非利加去,你的武道,人類的武道,不應(yīng)該停歇在這里。”
金古看著一言不發(fā)的莫問生。
難不成是因為流血過多,所以無法離開了嗎?
“你?!?br/>
金古頂著越來越沉重的眼皮,隨意的指了一個有翼之蛇。
“帶著這個人類離開這里,但凡有阻攔的,就告訴它們是我金古的命令?!?br/>
有翼之蛇稍一猶豫,便向著莫問生的方向走去。
但莫問生直起了身體,手中凡鐵所鑄就的長刀輕輕一顫。
有翼之蛇頓時站住了腳步。
它全程目睹了莫問生和金古之間的戰(zhàn)斗,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與他手中的長刀擁有何等的破壞力。
“如果再不離開的話,你就要死在這里了!”
金古呵斥著莫問生。
“等到神出現(xiàn)的時候,你就——”
它意識到了什么,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