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夫人突然驚叫出聲,手中一顫,錦盒更是被大夫人拋開,重重的落在地上,而隨著那錦盒滾在地上的,竟是一根……手指……血淋淋的手指……
顧大娘看到眼前的狀況,同樣是震驚在當(dāng)場,但她卻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連忙扶著快要倒地的大夫人,在大廳內(nèi)等著的劉夫人和劉二公子聽到這“啊”的一聲,也立即匆匆的走了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啊……”
劉夫人走過來,看到那地上的手指頭,饒是她,也嚇得倒抽一口涼氣,立即止住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這……這……”就連劉二公子臉色也是蒼白了幾分,“這是誰的手指?”
這個問題無疑是將方才被驚嚇到的大夫人驚醒,看著地上的手指,腦中快速的轉(zhuǎn)動,想著方才家丁說的話,哭得更是肝腸寸斷,“嫣兒啊……”
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整個人頓時暈厥了過去,這一暈,引得一陣混亂,顧大娘慌了手腳,劉夫人和劉二公子也是皺著眉,在一旁看著,反而是安寧稍微鎮(zhèn)定,上前掐住大夫人的人中,料到大夫人會暈過去,她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她好不容易送來這么一份禮物給大夫人,又怎能看著她昏厥過去?
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安寧的臉,“大夫人,你可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笑話!這么重的打擊,她如何能好?安寧這一提,無疑是快速的激起了大夫人的記憶,大夫人看向那地上的手指,早已經(jīng)顧不得去分辨到底是不是安茹嫣的,“嫣兒出事了……出事了……”
大夫人手足無措,腦中一片空白,找不到絲毫頭緒,整個人好似瞬間老了十歲,口中不斷的喃喃,好似靈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夫人,大小姐不會有事的,夫人,你要保重……”顧大娘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大夫人,這句話說出來,一點(diǎn)兒也沒有說服力,面對那一截指明了交給夫人,并交代了與大小姐有關(guān)的手指赫然就在眼前,便是誰一看,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沒事?沒事會這樣嗎?”大夫人厲聲打斷顧大娘的話,她便是有心相信嫣兒會沒事,可是,每每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血淋淋的手指,她便說服不了自己。
叫她如何相信??!
大夫人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靠在顧大娘的肩上,急促的呼吸著,一閉上眼,似乎就看到嫣兒的手指被人切下來的畫面,嫣兒從小就怕疼,竟被硬生生的切下了手指,她如何承受得住啊?
嫣兒現(xiàn)在呢?她好怕得到嫣兒的死訊!
“香蓮,這是嫣兒的?嫣兒會不會已經(jīng)遭毒手?”劉夫人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看劉香蓮方才那模樣,隱隱猜出些什么,看來安茹嫣昨夜被休,竟沒有回侯府??!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安平侯爺下令不讓安茹嫣回府的事情,若是知曉,定然還會好好的嘲諷一番。
見劉香蓮那悲傷的模樣,哪里還是那干練的侯府當(dāng)家主母?
“毒手?”大夫人身體一怔,眸中閃爍著的恐懼更濃。
安寧將她的痛不欲生,看在眼里,目光瞥見她的鬢角,隱隱幾縷白發(fā)赫然在目,大夫人啊大夫人,這打擊果然是不小呢!
以前的她是多么的強(qiáng)勢啊,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大火前,那笑得猖狂的臉,安寧眸子一緊,“大夫人,姐姐興許還沒死,姐姐吉人自有天相……”
“當(dāng)然不會死,我的嫣兒一定不會死?!贝蠓蛉撕鸬?,眼中多了幾分瘋狂,想到什么,猛地起身,抓著那個將錦盒送進(jìn)來的家丁,“是誰?快說,是誰將這錦盒交給你的?”
過了這么久,此時大夫人才想起這茬,那家丁被她抓得生疼,事實(shí)上,在他看到那錦盒中滾出來的手指的時候,也是受到了驚嚇,大夫人這一問,將他從驚嚇中拉了回來,但也因?yàn)榇蠓蛉舜丝痰牧鑵枺鴾喩眍澏?,“奴才……奴才不知道……?br/> “啪……”
啪的一聲,大夫人一耳光扇在那家丁的臉上,“不知道?是你拿進(jìn)來的,你竟然不知道?”
家丁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大夫人,奴才真的不知道……那人打扮極為普通,帶著斗笠,奴才看不到他的臉,他將東西交給奴才,交代了那些話,奴才還沒來得及問是誰送來的,那人就消失不見了,奴才……”
“哼!”大夫人一腳將家丁踢開,“混賬東西?!?br/> 大夫人還要責(zé)打,便聽得劉夫人笑笑的開口,“香蓮,你和一個下人一般見識做什么?這下人應(yīng)該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他還能不說嗎?以我看,嫣兒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比如讓人臉上抹黑,所以那人容不下她呀?”
劉夫人明目張膽的幸災(zāi)樂禍著,想到前些時候,她的寶兒不見,找劉香蓮要人,劉香蓮那愛理不理的模樣,此刻便分外的解氣,怎么著,現(xiàn)在終于嘗到擔(dān)心的滋味兒了吧!
大夫人看了劉夫人一眼,劉夫人雖然是她的嫂子,但平日里的作風(fēng),她也是知曉的,她不失時機(jī)的幸災(zāi)樂禍固然讓她心中憤怒,嫣兒好歹也是她的侄女兒,她怎能這般說著風(fēng)涼話?
但這風(fēng)涼話卻是提醒了大夫人,昨夜,嫣兒新婚之夜被休棄,莫不是璃王殿下嫌嫣兒丟了他的臉,所以容不下她?
得罪了什么人?這段時間嫣兒都在府中,就拿了下人出出氣,那些侯府的下人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唯獨(dú)這一次……
大夫人越想越覺得事情和璃王殿下脫不了干系。
安寧微怔,下意識的看了那劉夫人一眼,她本來也是計(jì)劃著要引導(dǎo)著大夫人往璃王的身上想,卻沒想到有人幫了她這個忙,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大夫人的神色,安寧知道,大夫人定然是中計(jì)了。
所謂關(guān)心則亂,這個時候的大夫人,還有多少理智可言呢?
“走,去璃王府。”大夫人顧不得許多了,一想到嫣兒如今生死未卜,又可能受著折磨,她如何能夠放心得下?
她怎么著也得找璃王要個交代,哪怕是確定嫣兒無事也好??!
“璃王府?香蓮,你這是瘋了嗎?璃王殿下好歹也是個王爺,你去璃王府,若是惹得璃王不快……”劉夫人皺眉道,看似關(guān)心,但那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心中巴不得劉香蓮快些去,一個安平侯府的夫人,又如何沖撞皇室權(quán)貴,她倒是想看一看。
“娘,嫣兒表妹的生死要緊,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姑姑,侄兒跟你一起去?!眲⒍訁s是出奇的熱情,不過,他的熱情在安寧的眼中,卻顯得尤為諷刺,這個劉二公子分明就是和劉夫人一唱一和呢!
大夫人卻沒有理會這二人,徑自朝著侯府外走去,她現(xiàn)在哪還顧得上去探尋劉夫人母子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最重要的是找到嫣兒?。?br/> 安寧自然是要跟上去的,大夫人找璃王要交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猛然,安寧想到什么,眸中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見劉夫人和劉二公子也跟著大夫人而去,安寧趁著別人沒注意,對身旁的家丁吩咐道,“去告訴五夫人,說大夫人去找璃王殿下去了。”
“這……”家丁皺眉,不解二小姐為何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五夫人,整個侯府的人都知道五夫人和大夫人不和,五夫人又怎么會關(guān)心大夫人去找璃王的事情?
“還不快去?”安寧眸子一凜,聲音拔高,多了幾分冷意,那家丁頓時不敢有絲毫怠慢,忙對安寧行了個禮,朝著五夫人現(xiàn)在所住的歲蘭軒小跑而去……
安寧看著那家丁的背影消失,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她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五夫人,自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她相信,以秦玉雙的精明以及她對大夫人的敵意,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果然,家丁帶著這個消息到了歲蘭軒,將安寧的吩咐告訴了五夫人,秦玉雙一聽,原本坐著的她,立即起身,“是誰讓你來的?”
“二小姐?!蹦羌叶〔桓艺f謊,如實(shí)說道。
秦玉雙眸光微轉(zhuǎn),“下去吧。”
等到家丁出了房間,秦玉雙嘴角才勾起一抹笑意,安寧告訴她這個消息,那自然是不會有假的了,安寧是讓自己利用這次機(jī)會嗎?
想到那天她和安寧的約定,笑意更濃,“福兒,你親自去一趟城南別院,告訴別院守門的家丁,就說侯府出大事了,大夫人找璃王殿下鬧事去了?!?br/> 老爺昨夜氣匆匆的回來,去了一趟錦繡閣,很快就又出來,沒有回他自己的院子,也沒有來她這里,那他唯一的去處,便只有城南別院了,城南別院那三夫人,只聞其人,卻從來未曾見過面,老爺不許人去打擾她,不過找別院的守門家丁傳信,這也不算是違背老爺?shù)囊馑肌?br/> “是,奴婢這就去。”福兒領(lǐng)命。
秦玉雙暗自思索著,昨夜安茹嫣被休的事情,她也是聽說了,心中正暢快著呢,她就是等著看劉香蓮的好戲,不過,現(xiàn)在,既然有這么一次好的機(jī)會,她來個落井下石又如何?
舉手之勞而已,誰叫劉香蓮那般對她!
……
劉香蓮出了侯府,直奔璃王府,一路上,她便是坐在馬車上,也聽得到街上的小廝攤販以及行人談?wù)撝踩沔痰氖虑?,一句比一句難聽,便是她聽了,一顆心都緊緊的揪在一起。
上次四國祭的事情,嫣兒在京城就已經(jīng)是一個眾人鄙夷的標(biāo)志了,經(jīng)過了昨晚新婚被休的事情,她再一次被推倒了刀鋒浪口。
“那不是璃王殿下嗎?”
“是啊,正是璃王殿下,身旁那人像是那個南詔國的質(zhì)子,他們什么時候如此親近了?”
兩個交談的聲音傳來,馬車中的大夫人聽到“璃王殿下”四個字,身體一怔,立即掀開簾子,果然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璃王趙景澤和一位公子前后走進(jìn)一家酒樓,大夫人本就是要去璃王府找璃王,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了,想到方才被送來的那根手指頭,大夫人立即吩咐車夫停下馬車。
急切的下了馬車,朝著那酒樓走去……
酒樓中,趙景澤和太子楚剛進(jìn)了雅間,便聽得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
“璃王呢?璃王在哪兒?”
正是午飯時間,店里座無虛席,格外熱鬧,大夫人顧不得這里這么多人在場,一進(jìn)了酒樓,掃視整個大堂一周,都沒有看到璃王趙景澤的身影,便大聲朝著掌柜的問道。
那掌柜的看到這位夫人,滿臉的凌厲,似乎是來者不善,忙應(yīng)付道,“夫人,璃王殿下沒在這里啊?!?br/> 笑話,璃王殿下便是在這里,他又怎么敢告訴這位夫人?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沒在?方才我明明看到他進(jìn)來了,怎么會沒在?你不告訴我,那我便自己找!”大夫人冷哼一聲,她打定了主意要找璃王要個交代,誰也休想阻止她,說著,便繞過掌柜的,朝著二樓走去。
大夫人不傻,一樓沒人,像璃王這樣的身份,應(yīng)該在雅間里,她便是一個雅間一個雅間的挨個找,也要找到璃王。
“璃王殿下,這人似乎找你找得很急?。 碧映裘?,不著痕跡的看了趙景澤一眼,那個婦人剛才在樓下那語氣可不是很好,相信一定是來著不善。
想到今天流傳在整個京城的事情,昨天他沒有去璃王府,便沒有看到璃王休妻的那一幕,不過,聽當(dāng)時在場的人事后繪聲繪色的描述,當(dāng)真是精彩極了,便是他也后悔沒有親眼看見。
太子楚心中雖然樂得看好戲,但表面上對璃王卻是恭敬有加,在南詔國,他是一國太子,但在這東秦國,他的身份就是一個沒有牢籠的囚犯,平日里看著光鮮,但暗地里即便是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都可以給他臉色看。
自從來了東秦國做質(zhì)子,他每天都隱忍著,到處賠笑,他來東秦國之日,便在心中發(fā)誓,總有一天,他會將東秦國踩在腳下!
趙景澤看了太子楚一眼,隨即大步走出雅間,剛出來,便看到樓梯口站著一個婦人,那人不是安平侯府的大夫人又是誰?
“找本王何事?”趙景澤神色微斂,語氣剛硬如鐵,一想起昨天的大婚,他便對安平侯府的人沒有好臉色,更何況這個大夫人正是那安茹嫣的娘,他看著更加厭惡。
大夫人見到趙景澤,也顧不得行禮,直接說明來意,“嫣兒呢?你把嫣兒到底怎么樣了?你快將嫣兒交出來!”
說著,人也是激動的上前,牢牢的抓著趙景澤的手臂。
這舉動無疑是讓趙景澤心中的厭惡更濃,想到昨天他碰了安茹嫣的身子,眸光一凜,揚(yáng)起手狠狠地一甩,趙景澤的力道又豈是大夫人能夠承受得起的?這一甩,成功的將大夫人的手甩開,那力道更是讓大夫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要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抓緊了欄桿,整個人更要從這樓梯上滾下去。
這樓梯的高度,眾人看著都覺心驚膽戰(zhàn),若是摔下去,這婦人不死怕也得丟掉半條命。
“哪里來的瘋狗?找本王要人?你的女兒昨天夜里就被本王休了,被趕出了王府,從昨日之后,本王和她便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的女兒理應(yīng)在你侯府待著,你怎么還找本王要起人來了?”趙景澤冷哼一聲,刻意大聲表明自己和安茹嫣已經(jīng)劃清了界限。
眾人一聽,方才知道這位夫人的身份,原來她便是那安平侯府大小姐的娘??!
竟養(yǎng)出這么一個女兒!眾人開始指指點(diǎn)點(diǎn),交頭接耳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夫人此刻卻無暇理會那些閑言碎語,在顧大娘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看著面前的趙景澤,“她分明就沒有回侯府,一定是你將她藏起來了,對不對?”
趙景澤皺眉,語氣依舊冷淡如霜,“沒回侯府關(guān)本王什么事?本王已經(jīng)說了,本王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便是她沒回侯府,你也應(yīng)該到別處去尋,怪本王藏起來了?你以為她是什么絕世佳麗不成?那么一個殘敗的貨色,還用本王金屋藏嬌么?”
趙景澤出口根本沒有留情,這話頓時引得樓下的眾人哄堂大笑,但卻如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大夫人的臉上。
“你……”大夫人氣結(jié),璃王竟如此羞辱嫣兒!
“本王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打發(fā)你,趁著本王還沒發(fā)怒之前,立即給本王消失?!壁w景澤嫌惡的道,轉(zhuǎn)身正要走回雅間,但大夫人還沒有得到安茹嫣的下落,又怎能輕易讓他走?
忙上前抓著他,“璃王殿下,你已經(jīng)休了她,將她趕出了侯府,便別再取她性命,別再折磨她,算是老身求你了行嗎?”
大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趙景澤,她無法想象,嫣兒在這樣的折磨之下還能堅(jiān)持多久?
趙景澤眉心皺得更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取她性命?折磨她?哼,你太高估了安茹嫣了,她對本王來說,不過是一個丟了不要的破鞋,本王可沒有心思去和她周旋。”
如果要取安茹嫣的性命,他昨天晚上就取了。
“那今天送到安平侯府的手指又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一口咬定是璃王趙景澤干的,除了趙景澤,她想不出還有誰會這么對嫣兒。
手指?趙景澤眸子一緊,樓下看好戲的客人們也都隱隱猜出了什么,原來那安平侯府大小姐不但沒有回府,下落不明不說,還被人切了手指么?
趙景澤嘴角勾起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笑,無論是誰這么對待安茹嫣,他都十分樂見其成。
不過……他實(shí)在是不想再和這個老女子糾纏,正要甩開她,便聽得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
“你這個女子,怎的丟人丟到這里來了?”
眾人聞聲看去,正看到安平侯爺一步并著兩步進(jìn)了酒樓,擠開眾人,忙走到二樓,一臉的誠惶誠恐,厲聲朝著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吼道,“還不快給璃王殿下賠禮道歉?!?br/> 安平侯爺一得知大夫人去找璃王的消息,便從城南別院趕了回來,四處打聽,才知道璃王到了這里,一路上心中都在祈禱著劉香蓮可千萬別再給他捅出什么簍子來,最好是還沒有找到璃王殿下,可剛到這里,他便聽得大夫人的聲音,心中頓時急了起來,這個女子,嫌昨天嫣兒給他闖的禍還不夠大嗎?
昨天晚上,他專程到錦繡閣去警告過大夫人,沒想到她還是將他的話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他現(xiàn)在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母女二人都拖他的后腿。
“老爺!”大夫人心中不甘,“嫣兒她……你不知道,嫣兒她一定遭受著璃王的折磨呢!”
“放肆!”安平侯爺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大夫人的臉上,頓時,原本蒼白的臉頰一片通紅,安平侯爺滿身的凌厲之氣,這女子,還在這里亂說話,便是嫣兒死了又如何?死了反倒是干凈了。
“璃王殿下,請你大人大量,不要和這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安平侯爺轉(zhuǎn)臉對著趙景澤的時候,卻已經(jīng)換上了一臉的討好,昨天的事情,已經(jīng)激怒了這個璃王,若是再因?yàn)檫@件事情讓他不快,這以后璃王府和安平侯府的關(guān)系怕是真的無法挽回了。
安平侯府雖然是四大世家之一,但是卻在四大世家之中處于最末的位置,這些年來,安平侯府一直都和別的府中交好,不敢有絲毫怠慢,為的就是韜光養(yǎng)晦,慢慢壯大,現(xiàn)在安平侯府的根基還不夠深厚,若是徹底得罪了璃王,那么安平侯府的前途便會更加的渺茫。
趙景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安平侯爺,本王以為有些事情本王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可有些人,偏偏不讓本王安生,昨夜安平侯爺也在場,本王想請安平侯爺給本王做個證,如何?”
安平侯爺是聰明人,聽他這么一提,便知道趙景澤口中的作證到底是什么意思,拱了拱手,“好!”
說罷,安平侯爺轉(zhuǎn)身看向眾人,朗聲開口,“安平侯府大小姐安茹嫣,犯了七出之條,又刺傷了璃王殿下,被璃王殿下休棄,是生是死,便和璃王府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僅如此……此人也不再和我安平侯府有關(guān)系,同樣,她的所有事情,包括生死都與安平侯府無關(guān)!”